萧绰指着霍隽大声嚷道:“你叫我来,就为了让我看你这样?!啊?!”
霍隽一时间也觉得很理亏,现在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偏偏在海上,哪有地缝?真是没处躲没处藏。
她看到萧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纤纤玉手不住地打颤,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而萧绰突然变得那么地高大。
霍隽喃喃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为什么是在山东上岸?……”
他说话地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萧绰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她乌溜溜地大眼珠已委屈地渗出了眼泪,一时间抽抽涕涕地委屈地哭了出来。
霍隽突然大声说道:“哎!你把我看了,是你占我便宜,你为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霍隽真的哭了起来,他越哭越伤心,他的声音立刻就盖过了萧绰。萧绰就不哭了,反而好奇地看着霍隽。半晌,萧绰竟‘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隽双手捂着脸,突然双手指缝中露出两颗小眼睛,他道:“你笑什么?”
萧绰无奈地摇摇头道:“挺大个男人哭什么?”
霍隽突然张开双手,露出一副笑脸道:“你不哭了?那我也不哭了!”
萧绰奇道:“原来,你刚刚是装哭,你……”
霍隽道:“我是为逗你开心才这样的。现在咱俩扯平了。”
萧绰已经红到脖子了,她一跺脚,转身离去。只听“咣”地一声。萧绰和刚刚进来的船夫撞个满怀。
这个船夫就是刚刚送衣服的那个小伙子,他的一身红袄裤十分的扎眼,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却比他穿的衣服还要红。
他道:“对不住,俺……俺。”
“啪”
萧绰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愤愤的离去。她虽然生性比一般女孩要豁达得多,可今天连连遇到尴尬,大小姐的脾气一时间也发泄了出来。
只听霍隽在她背后喊道:“哎,你怎么能牵连无辜呢。”
小伙子进来后,冲霍隽憨憨地笑笑,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霍隽道:“你怎么不和别的船夫一样去换班划船,而是竟做些这样地粗活呢?”
小伙子挠挠头,非常地不好意思,他道:“俺不会划船,跟同伴说好了,少分些银子,做些粗活,为的就是搭船顺路回家!”
霍隽点点头,仔细地看着他,突然道:“为什么我看了你第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呢。”
小伙子脸色又红了起来,霍隽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像他那么爱脸红的了。
小伙子支支唔唔道:“霍大爷说笑了,俺是个男地……俺对别的男地不感兴趣。”
霍隽道:“没想到你善良的外表下,有着这么龌龊的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道:“俺叫火四。”
霍隽点点头道:“火四你过来。”
火四顺从地走到霍隽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
霍隽道:“你把手伸出来。”
火四十分忸怩的伸出双手递到霍隽面前。十分害羞地道:“霍大爷,俺对男的真地没兴趣,你看你现在光着身子没处去火,你可以去冲个凉水澡。”
霍隽却眼睛眯成一道线,专心地反复钻研起他这双手来,他道:“果然是做木匠的,这手……”
突然霍隽一个擒拿手抓了过来,双手立时扣住火四的‘内关’穴。火四竟一点也不反抗,依旧憨憨地表情,问道:“霍大爷有什么吩咐?”
霍隽把他双手轻轻一推,不着痕迹地解开他的穴道。点点头,对火四道:“我要到江南去找八个鬼,你可认得?”
火四挠了挠头,摇摇头道:“霍大爷说笑了,找人容易,找鬼?我又怎么会认得鬼呢。”
霍隽点点头道:“知道了,没你事了。”
火四憨憨地点点头,顺从地退了出去。
其实霍隽已经昏过去两天了,在这两天之中,他们的船已由渤海行使到了黄海。再经过两天的行程,他们就到了登州。
这两日里,萧绰也不理霍隽,不知怎地,却和火四谈得十分投缘。萧绰问东问西,火四也对答如流,虽然说话时还是那么腼腆。
不过越是这样萧绰就越愿意和他说话。仿佛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可靠、最纯朴的。
到了两天之后,萧绰竟提议让火四做向导,为她这一行介绍指引。霍隽常年做镇在河东,很少有机会出河东,他和萧绰还真是需要这么一个向导。
那火四就很顺理成章的,且又非常腼腆地答应了。
萧绰早把那些不愉快忘掉了。登州这里自与辽国辰州的偏辟截然不同,只见海边不远处村户众多,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大的集镇。
霍隽早把银两结算给了船夫,船夫们收到工钱后,欢欢喜喜的道谢后辞行而去。只有火四跟着两人一起来到集镇。
萧绰在市集内东看西瞧,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忍不住要买,于是,霍隽和火四怀里抱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直到天到傍晚,直到三人的怀里实在容不下任何东西了,才作罢。火四介绍了一间较大的客栈。
三人各要了三间挨着的房间。霍隽早就饿得不行,他约火四下楼先点了一桌子菜。
此处地处登州府的蓬、莱县,因为离海边比较近,海鲜是当地最有特色的美食。
当即火四帮着霍隽点了葱烧海参、糖醋鲤鱼、雪丽大蟹、黄焖甲鱼、三彩大虾等一桌子海鲜。
霍隽在河东长大,没见过海,自然也没吃过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