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娘气急,大声反驳道:“谁骂你家了?我骂那砍烂了我家大门的缺德鬼!”
杜至义冷哼一声:“这边可就我家一家,你要是再骂,我也要请里正做主了!大晚上的砍你家大门怎么也闹得哐当哐当响,那时候不出来当面骂人,现在瞎嚎什么?这青天白日的,县老爷判案还讲究个人证物证呢!怎么到咱杜家村就由着你活冤枉人了!秀才老爷家可真是威风,咱杜家村都由你家说了算了!连我们这种同族都能随便冤枉,是不是以后都能鱼肉乡里了?”
杜朝北可是个好秀才,鱼肉乡里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杜秀才感受到人生不能承受之重,其沉重比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被猪拱了还难以承受。
杜朝北急于证明自己,越过老娘跑到了杜至义跟前连连道歉:“对不住,至义兄,我娘是气昏了头,她不是针对你家。”
杜至于很好说话:“那你让你娘别朝我家骂,朝那边。”
杜至义指指村里的方向,住在秀才家不远的几家立马不干了。
“那又不是我家干的,秀才娘你可别冲着我家骂!”
“我家就要办喜事儿了,听不得坏话,你冲我家骂试试!”
“就是,又不是我们干的,听着多难受啊!”
几户人家齐齐开嘴,拒绝秀才娘朝他们家的方向骂。
秀才娘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森森的恶意。
见秀才娘脸色铁青的熄了火,老实忠厚的杜四哥默默补刀。
“朝东大哥,我大伯二伯木工活儿做的可好了,你家要换大门记得找我家啊!”
给四哥点个赞!
给秀才娘点根蜡!
秀才娘最后还是被杜朝东四兄弟拉回家去了。
秀才家的大门被人砍了几个窟窿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毕竟,没有人证物证不是。
至于秀才家有没有找杜明杜信家换新大门这件事很快被村民们秋收的热情淹没。
大商朝信仰多子多福,谁家人口总数下了十个都不好意思说自家人丁不兴旺。杜家村耕地面积不小,可要算起人均,一人一亩都分不到。
在这种人多地少的情况下杜老爹能够攒下二十多亩地的家业,在村民们看来杜老爹绝对是村子里数得着的能耐人。当然杜家的老闺女定給柳半城家后杜家更是成了村子里公认的隐形首富。
家里大人去收稻子,杜小喜这个小豆丁自然不会被丧心病狂的奴役,只能和柳垚和两个侄子留在家里陪杜奶奶。
杜奶奶刚刚受了伤,被杜老爹强制留在家里照看几个小的。
杜小喜支着下巴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柳垚在杜家呆了大半月和杜小喜是形影不离,现在到了更加人生地不熟的杜家村,特别是经历了两场原汁原味儿乡土气息浓郁的骂战,更是成了杜小喜身后的跟屁虫,此时也可怜巴巴的坐在窄窄的门槛上。
“咕嘟~”
杜小喜吞下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院中的几个大木盆。
柳垚扫了一眼盆中红艳艳的猪血,缩了缩身子,果断的低头闭眼小声念佛。
奶奶呀!您到底给我找了个怎样的小媳妇儿?她怎么老是盯着那几盆子猪血流口水。
好恐怖!
简直吓死小兔子了!
“高山奶奶,家里还有没有猪血啊?”一面目白净的妇人提着桶站在门口瞅了瞅,对着院子里正烧水的杜奶奶喊道。
“书堂家的来了!要多少?”
妇人进了门,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道:“我们家先收东河边上那块地,一桶就够了。”说完小声抱怨道:“您家的大狗太凶了,幸好不在,要不然我都不敢进门。”
“怕啥!这几天家里人多,栓到皂角院子里去了。”
妇人自己麻溜的从大盆中舀了一桶血,塞给杜奶奶几枚铜板提着桶走了。
杜小喜见了再次哀叹一声。
以前家里杀猪的时候都是在杜家村杜小喜没见过,这次秋收杀了不少猪,杜小喜见杜老爹把猪血放在大木盆里还以为有好吃的猪血吃,结果看着村人一桶桶的拎走才察觉出不对劲来,一脸好奇的问了杜奶奶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猪血这道吃食。
猪血白夹馍神马的简直是冬天里的大爱啊!怎么可以没有!
杜奶奶给杜小喜科普,这些猪血都是要撒到地里去的。
说来话长,又要说道风头正盛的杜小喜的师傅喜乐大师身上。
话说某天,身为师傅外加干爹的喜乐大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考察徒弟的生活水平怎么样,结果瞅到路边绿油油的稻田,想到了前世一个广为人赞扬的养殖技术——稻田养鱼。
喜乐大师神秘兮兮的问徒弟知道稻田养鱼否?
杜小喜还真知道,也仅限于知道。
想当年高中的时候他们胖胖的地理老师特别可爱,经常播放一些关于各地地理特色的视频,杜小喜印象深刻的就是哈尼族的梯田养鱼的视频。杜小喜上辈子家在大陕西的山里头,虽说也是山,可那都是干巴巴的山头,哪有南方遍地小河好看,杜小喜一直很向往下河摸鱼虾水里捡河蚌,最好河蚌还藏着小珍珠的小资生活,更何况那段视频里稻田里的红鲤看着好好吃,好好吃,以至于到了另一个世界杜小喜还记得。
因为视频是英文版的杜小喜到现在只记得稻田养鱼这个名头,喜乐大师左问右问没有得到任何技术性的东西,不过喜乐大师热情不减。
几个族老听说喜乐大师来了,那威力不亚于鬼子进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