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韩国腹心市丘城外,半夜时分却遭敌袭,并且来袭的方向还是最薄弱却最重要的地方,南边的辎重营。若真是有什么闪失,大军却又拿什么去打洛阳?韩虎的心中不由悔恨交加,早知道就应该派重兵护卫辎重营的,中午还笑了人家韩照自大,这不晚上可就应验到自己头上了么?
心急的韩虎集齐了一千士兵,便迫不及待的杀向了南边,而同样赶来的还有一名校尉带领的五百人马,两拨人会齐后一同向南飞跑而去。
昔日里,韩虎一直觉得军营布置的广,便是实力的象征,而这会,老将军却只觉得后悔为何当初不将军营布置的紧密一点呢?似乎跑了好久都没有赶到,而南边的火光却似乎又多了起来。
途中又加入了不少人,待赶到辎重营外时便已有近三千人了,还没走近便能看见辎重营附近一片混乱,点点火光印着人影匆匆,时不时的还有兵器碰击声响起。
老将军一马当先大喊一声杀啊,冲进了辎重营之中,举着大戟对着迎面一个人影就要刺去。不料大戟刚刚挥舞起来,便听见对方急匆匆的大呼道,“勿要杀我,我乃是韩兵。”
韩虎这才止住大戟,就着不远处的火光定睛一看,果然是韩兵装束,便大喝道,“小子快说,偷袭的敌兵在哪?”
那士兵似乎是被将军的喝声给吓呆了,竟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微微愣在了那里。这时老将军的护卫以及那三千名匆匆爬起的士兵方才跑到,喝斥道,“大将军在此,快快回话!”
那士兵这才慌忙跪倒在地,“大将军,小的们命苦啊,半个时辰前不知从哪里冒出好多人,也不答话,冲入营中,见人就杀,捡起火把就到处乱扔,满营立即大乱,小的腿上被刺了一下,滚到在地,这才躲过一命,还望大将军救救小的们。”
“我等就是救你而来,快说,敌人现在那个方向?”韩虎一把将那身子有些站不稳的士兵给扯住,大问道。
那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拿手往南边一指,“就在那边,辎重营的粮草等物都在那边。”
韩虎等人自北边赶来,刚入辎重营时自然是北门处,众人闻声齐齐往南望去,只见人影错错,慌乱异常,有喊杀声和痛呼声清晰可闻,于是老将军大喝一声,“众军虽我杀去!”喊罢之后,老将军举起大戟又率先冲了上去。
一路都能见到伤兵满地,两千辎重营营兵再加三千民夫,也不知死伤多少。沿途还能见到许多大车之上燃着点点火光,直看得让人心惊,也不知损失多少。
数千人匆匆赶往南边,大车等物越来越多,火光不少,急得老将军韩虎大呼,“快些取水来,泼灭大火。”
这时忽听身边不知是谁,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大将军,营中未见大火,预计损失不大,现如今还是将敌袭杀退要紧啊!”
来不及追究是谁说的,韩虎一听顿觉有理,忙又加快了步子,“杀啊!”
越往南,伤兵越多,管不了那么多,老将军径直冲到辎重营最深处,却还是不见一个敌兵的影子,仔细一听,似乎喊杀声也小了许多。随从的护卫忙大呼几声,方找了个原有辎重营的主事的前来,那人倒还身上无伤,利索的跪倒在地,“大将军,方才听闻北边有我军赶来,来袭之敌便迅速退了去,黑暗中看不清,但能估摸到来者约有两三千人,小的们本来就敌不过,便也没有阻拦,任其离去。”
这时一个军中支援的校尉赶来,“大将军,末将已令人寻过了整个辎重营,并不见一个敌兵,活着的全部都是我军兵士或民夫。”
点点火光中,众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韩虎,这时该当如何,只有大将军方才能够下令。
沉思片刻后,韩虎抬头问道,“我辎重营中损失如何?”
“却是不大,小的乃辎重营左营百夫长,我军随军粮草前日被大雨淋湿了不少,昨天白天虽晒了一天,但仍未干透,故而敌兵来时虽投了不少火把,但燃起来的却在少数。”围上来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答道。
“那便留一千人在此收拾,你,清点营中损失,你帮助救扶伤兵。其余的全跟老夫追杀过去。”韩虎当机立断,长戟一挥,便有校尉带兵往南而去。
这时忽有营中伤兵大呼,“错了,他们是往西逃去,并非南边。”
韩虎听了一惊,西边不远处便是山林,若是任由其跑入山中,便只怕再也追不上了。但料来敌兵逃走不久,应该还追的上。于是众军立即转头向西喊杀而去。
老将军也随众军一道跑了几步,却忽然见到后面有几名护卫追了上来,“大将军,胄甲在此,大将军还是穿上再去杀敌。”原来那几名护卫回去替大将军取盔甲等物,这会才赶来追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将军还是穿着睡衣在到处跑,一身白色,难怪夜色中那么晃眼。
韩虎却是心急,一把推开那追上来的几名护卫,“杀敌要紧,不在乎这。”
一名护卫一急,张口就说到,“不过是几个山贼,哪需大将军亲自动手。”
韩虎听了一愣,脚下停住了,“尔说是山寨,尔如何知道?”
“此乃我韩国腹地,只有西边有山林,不是山贼又是什么?定是见我大军到来,想趁夜打劫罢了。”那名护卫说着,手中也不停,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便已替大将军将甲衣披好。
“真是山贼么?”韩虎口中嘀咕几句,却也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