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安排好后,周扁却是想起了一个问题,“方才那韩国大夫说了自己是谁么,本王看来,此人言行皆佳,是个能人,且一下子能替韩军大将军答应下来,地位自然不低,却不知是谁?”
望着那远去的战车背影,少师等几人皆摇了摇头,方才谁记得去问问,只有将此事记在心中,以后有机会再注意便是了。
周扁自然没有计较,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方才一直在忙,没来的及问。转头看看两边城墙之上已垂下大量绳索,周扁回过头脸色便已沉重无比,“少师,方才你说待回了城楼再说,现在便可以说了,我军到底伤亡如何?”
一提到这事,城楼之上围着少师的一干人,无论白圭宁越,还是樊馀周密,直至普通天子近卫,御林军将士,但凡听见了的,都安静了下来,脸色凝重,静静的等待着少师的答复。
少师则是深吸一口气道,“大王,目前已统计出来的,清理出来的尸体是三千一百八十余人,其中百夫长八人,伙长二百三十余人,另外重伤的是一千七百多人,其中多数都无法再上战场了,轻伤者不计其数。此外,这只是军中书记官记下的人数,具体的数目还要等成建制集结后方才能得到,另外还有城墙下的尚还未清理出来。而以上死去或重伤的四人中有三人多是伤于韩军箭矢之下,尤其是那弩箭,弩箭较长,一认便知。而其余才是伤于剑戈。”
少师说完,城上一片宁静。
一战便减员达到一半,真是恐怖,虽然成功打退了韩军,但那是惨胜,并且王室可战之力只有两万,今日韩军只出动了不到一半人马,就干掉了王室的四分之一,若以后每战如此,不出四天,洛阳必破。局势于我不利啊!
说到底还是我王室之兵太少了,或者周扁有点自大了,周扁心中检讨道,因为这几次为了保证兵源优秀,包括城中贵族献的奴隶都是优中选优,卡的很死,所以虽有几个月,但兵力一直没有过两万。
于是想了想后,周扁开口道,“死者好生收殓,伤者要好好治疗,督促军中医师,所有伤员,不管轻重,都要治疗,如今天热,伤口容易感染,所用包扎之物都需用热汤烫过,伤口也都不要捂紧了,免得溃烂。”
此话不可谓不细致,自然又是一片发自内心的感激之声响起。
顿了顿后,周扁又接着说道,“城中为王室效力的民夫还有两万,另外城中避乱的郊民还有近十万之多,不论其出生如何,只要有力气,我王室能招多少是多少,说清军饷日后再算,当下是要将城池守住。诸位,我王室如今已是危难之时,务必要说清情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我王畿之民甘心与王室共守洛阳。”
“臣等愿与洛阳共生死!”高呼声齐齐在城楼上响起,顿时引起了城楼两侧士兵的注意,最后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半响方休。
“等会少师留在这里继续关注韩军动态,白圭宁越二人随本王回宫,再招来田邑赵骈二人,让他们跟着一同去招兵。”
下达命令后,周扁回头望望,却见那两里之外,黑压压一片韩国大军正缓缓退去,韩师大将军果然守信。
至此,周扁方才完全相信今日终于守住了,交代一番后,带着白圭宁越二人,及一干护卫,还活着的七百御林军将士,一同往城楼之下走去。
而城下依旧是一片狼藉,满地箭矢,还有一滩滩的血迹,城门后被塞得满满的,只怕再要将之打开却要下不小的功夫。
待上了车,不想却见到了一名侍女正侯在车内,在这有些气闷的车内,少女的脸上有着细细的汗珠。见到大王进来,端坐的巧奴一下子直起身来,“大王,太后挂念大王尚未进食,令奴女送了来,奴女在此等候已近一个时辰了,本想上城去的,却在城下被一群军士拦住了,只得呆在车中等候。还请大王享用!”
说着巧奴拿起身旁一个食盒,将之打开,先盛了碗热汤出来,递了来。“还好,这天热,汤还未冷。”
周扁接过一看,果然又是清淡的鸡汤,其色淡黄,还未送到嘴边,一股香味便先扑鼻而来,母爱如斯啊。
一路用着餐,一路回宫而去,车上还一路听着路两旁不断的高呼声。
“大王万岁!”
“大王英明!”
“天佑我王!”
那是城中的子民得知韩军退去后,自发的崇敬王室。而同时,疲惫不堪的甚至还带着伤的御林军将士们也得到了子民们莫大的尊敬,一路都有汤水送上,还好大王并未阻拦,大人们也都没有发话,一些年轻的将士们也就笑纳了。
其实,当兵而来,能得到国民的拥护和爱戴,如何不是莫高的荣耀呢。
待回到宫里后,日头已渐西,算来已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先到**禀报太后首日大胜的喜讯,惹得太后拉着手好一阵心疼,尔后,周扁方才回到前殿,此时,几位大臣已经在等候了。
首先自然是一阵恭喜,贺喜之后,周扁交待好工作,田邑等几人连忙领命,也不拖延,立即出宫忙去了,毕竟如今情势紧急,如田邑等已经靠上了王室,自然不愿洛阳失守落入韩国手中。
待送走一干大臣之后,周扁方才在刘妃和巧奴等的帮助下,脱掉那厚厚的甲衣,这甲衣去年做好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