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越的怀疑,周扁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一时心中上下,便想要立即先下手为强,召集人马将周公扣在宫中,不料却看见太师冲自己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周扁立即便冷静了下来,终于还是收住了心头的念头,原先的计划都是反复演练过的,若是贸然更改,只怕会坏了大事。不过眼前却要糊弄过去,周扁的心中立即飞速的转了起来。
其实刚才周扁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又与太师交换了个眼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就在与此同时,周公却是浑然不知自己瞧不起的少年天子心中竟想了这许多,周公又悠然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说道,“难道王室就不能去洛阳醉清风购买么?寡人以为,定是成周王室知晓本公好这一口,所以特意买来孝敬寡人。”
顾不得不满周公话中的自大和不敬,周扁听了直恨不得想要跳起来抱住周公听一口,没想到周公竟然轻飘飘的替自己解释过了,这么好的解释理由,要自己想,还真一时想不到呢!不过这个理由便是自己想到了,如此谄媚的话,自己又主动说的出口么,周扁忍不住在心里问起了自己。
很快周扁便得到了答案,为成大事者,必须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所以哪怕再怎么难听,阿谀奉承强者的话,只要对自己有好处,那便应该说的出口。于是周扁将腰一挺,想要接过周公的话继续发扬一下,不料却被太师先开了口。
“正是如此,没想却叫周公你发现了。”太师轻轻摸着胡子,语气很平淡。“不瞒周公,我王室中本也有烧酒,不过太过于烈了些,太后喝不惯,所以听说洛阳醉清风里有好酒卖,所以大王便派人去买了些来。却在买酒时听那酒家自夸说周公也好此酒,所以多买了些备下,今日特地端了上来。本以为那酒家是哄人的,想要我多买些,没想还真是如此,呵呵,幸运,幸运啊。不过这醉清风是屠氏所开我们就不知道了,却不知是哪个屠氏呢,莫非正是晋国屠黍?”
望见太师装模作样的表情,周扁实在忍不住想笑,不过生生忍住了,没想这太师也不是太顽固,脑袋也还有转的快的时候,说起假话来居然跟真的似的,一番话说的既不太掉王室面子,又让顺利的把话接了过去,让人听了格外舒服,倒令周扁对太师刮目相看了。
同样也没想王室里最重要的大臣——太师,居然为说如此奉承的话,周公听了也是自得不已,哈哈大笑一声后说道,“呵呵,太师有心了。这屠氏正是曾指点过先父周威公的屠黍一族,是屠黍的长子屠合所开。这酒虽香醇可口,但酒劲却不如你们王室的烧酒,若有上好的烧酒就端些上来,让寡人喝个痛快!”
按照周扁要求,给屠氏提供的米酒是故意没把度数弄太高的,并且卖的又贵,所以很多人还是以为烧酒好喝量足,这也就导致了市面上醉清风和天然居打了个旗鼓相当,自然像周公这样好酒又有钱的,却是每天都要将两种酒都喝个够的。
方才太师回话时,宁越便抬起了头,但没有说话,这时听见主子还在要酒,不由眉头一皱,“主公带兵在外,还是少饮些酒为好。”
“无妨,有龙大将军在城外替寡人看着,没事。难得来成周一次,王室如此盛情款待,寡人怎不能一醉方休呢?寡人定在明日发兵巩邑,正是此意。来,来,太师大人,寡人敬你是与先父周威公一同的老臣,寡人请你共饮一杯!”
说着周公邀起酒来,看到周公兴致颇高,宁越也只好识趣的闭住了嘴巴。
个把时辰之后,没想这周公居然如此好酒,太师已经败下阵来,少师早已告辞而去,司马图也喝得不知道是和谁在喝了,只有少傅还在苦苦撑着。以前没发现,没想少傅这老东西竟然酒量如此之大,喝起酒来能说会道的,捧得周公喝的是兴高采烈,周扁都在考虑是不是以后专让少傅搞接待,以便发挥所长?
终于受不了这无聊的酒席,再说周公根本就不看自己一眼,在周公的眼里一个小毛孩哪懂得人生的乐趣之所在呢?于是周扁悄悄离去,不惊动已经与少傅称兄道弟的周公丝毫。
走出门外,望望清澈的蓝天,周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幸亏这时没有烟草,不然这屋子里一边喝酒一边抽烟,还真让人受不了,来到古代,那就多享受享受这绝佳的空气吧。想到这,周扁都不由怀疑自己将高度数酒带到这个世上究竟是不是好事,需知酒能误国,误事,误人,武王灭商纣之后,便认为酒乃不祥之物,所以严令王室里和诸贵族都不得过量饮酒,过了几百年,这制度自然是消亡了不少,不过王室里还真没有好酒之徒,若是因为自己带来了蒸馏酒而导致这样的事,那真是罪过啊。
不过现在想这却是无用,眼前之事最为重要。想起竟有人将仅供给屠氏的米酒给端了上来,周扁不由气上心头,令人前去查了清楚,片刻之后,樊馀便带回个奴役模样的人,分明便是惹事的厨子了。
那厨子一来便跪倒在地,“大王恕罪啊!那米酒是太后偶尔要喝,所以才备在膳房里的。没想今天小的一时疏忽,竟上错了,大王便饶过小的吧!”
这人做事也太不小心了,太后好喝清淡点的米酒周扁是知道的,可是也对他们三番五次严明了需保密,没想还是出了情况,差点就坏了大事。待问明樊馀确实没有其他的原因后,周扁便下令将这厨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