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文远身上,云杨得到了启发。没钱是没钱,但自己肚子里有货,可以卖诗啊!
如果自己所作的诗也能够引来天道判定的话,哪怕只是赤级,也足矣售出百两纹银了。
这何尝不是一个发财的路子?
想到这里,云杨表情骤然兴奋起来,他张望向四周,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待会那苏婉年会在红颜坊内奏曲献唱,想必定然能够将整个集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能提笔作出一首诗,引来天道判定的话,肯定能够卖出不错的价格。
“少爷,我的功夫没有白练吧?”小六子得意洋洋的举着手中的银子,吹着口哨。
周围那些人都自诩有些身份,断然不会去跟一个下人抢银子,这也就正好便宜了小六子。十两银子,看似不多,但也抵得上他半年的月钱了。
云杨没有搭理小六子,他仔细思考着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双眸越来越亮。
秦淮河中央,那些灯船开始靠岸,这就预示着集会要开始了。按照惯例,先是一些歌舞表演,然后灯船上的姑娘们会抛出一些对子来,谁若能对上,便可有了跟姑娘独居一室、畅谈风月的资格。
最后,才是压轴大戏。
以往那些年,最后都是那久负盛名的花魁奏曲献唱,想来今年也是如此。
那苏婉年进入红颜坊的时间算不得久,充其量只有三个月。短短三个月,就成了这秦淮河上最大灯船红颜坊的花魁,说没有一些手段,谁信?
云杨开始盘算,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广告效应,贸然出手,还是太亏。
等到那苏婉年出来奏曲献唱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肯定都集中在了红颜坊。自己得想尽办法登上红颜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诗来。
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诗词能够引得天道判定,那目的就达到了。但如果反之,恐怕自己的臭名声就会在整个邬县传开。
那又如何,反正自己名声早被前任给霍霍光了,破罐子破摔,谁怕谁啊?
“好!”
周围一声叫好,把云杨的思绪硬生生扳回。放眼望去,那大大小小的灯船都已经靠岸,就好像是刻意演练过似的,从每艘灯船上走下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身着薄纱、略施粉黛,眉眼间满是媚色。
一共二十八位少女站在岸边,环肥燕瘦,惹人侧目。
所有人都自发的退后,给她们让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圈子。随着一声琴瑟声鸣起,二十八位少女翩翩起舞,不约而同的,有人站在船上朝下抛洒花瓣。
无数娇艳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洒在女子的薄纱上。透过薄纱,隐约可见那白嫩的肌肤。沁人肺腑的花香散开,配合着那妩媚动人的舞姿,真是诱惑到了人的心里。
琴瑟声音不急不缓,与那众多女子舞姿遥遥相应。
周围围观的那些公子哥们,一双双眼睛在这些女子身上肆意的扫视着。那些女子也不避嫌,朝着人群抛着媚眼。随着舞蹈动作的尺度加大,她们刻意的将本就透明的薄纱再拉下一些,诱人的身段扭着,真是一个个媚到了骨子里的妖精。
小六子强行挤到了人群最前面,双眼死死盯着那些女人,鼻血横流。
如果放在平时,云杨肯定会看的口水哗哗。但是现在他烦恼缠身,所以根本没有心情。
一曲奏完,二十八位女子弯腰施礼,扭腰摆臀的走回了灯船上。
“看到刚才那个最苗条的没有,待会我一定要跟她深入探讨一下。”
“你的口味真是奇特,肉肉的才有感觉好么?”
一些公子哥私下里肆无忌惮的交谈着,根本无法掩饰眼中的yù_wàng。
过了会,一些人搬出了案台来,放在岸边。
一些身着长裙的女子从灯船中翩翩走出,坐在案台前,优雅婉约、静若处子。
她们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稍稍侧着脑袋,提起毛笔,在宣纸上轻描淡写。论起风格,跟先前的妩媚截然不同。
“花样倒不少……”云杨嘴里嘀咕着,心中却在思考。待会若是那苏婉年献唱,自己要怎么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到时候,就自己这小身板,连这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挤不过去,更别提上红颜坊了。
再说了,红颜坊上那么多身材强壮的汉子,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清泠月,怜怜倩影,举杯邀月三人乐。”
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正中那位女子举起了手中的宣纸,眉眼含春的扫过周围。她的模样算不上美貌,甚至有些普通。但那股淡雅的气质,却让人几欲疯狂。
越是这般宛转优雅,就越给人一种想要将她按倒狠狠蹂躏的冲动。
由于她距离云杨最近,所以云杨也听了个清楚。
“哪位公子来对小女子的的上联?”女子开口询道,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清澈动听。
众多公子哥见状,皆都皱紧眉头,苦思冥想。
对于那些自诩,身处红尘的女子更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她们有的能书能画,有的善歌善舞,有的精通琴棋,甚至有些作得一手好诗词文赋。谁若能够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那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有好些人自告奋勇的上前去,沉吟片刻,提笔便写,但那女子看了后一直摇头,似乎对这些答案都不满意。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眼看其他女人的对子逐一被人对上,笑呵呵的挽手一同走入船中。这女子倒也不急,依旧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