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祭当即旋身急转,险些避开了箭矢,然后顺势落在了一根树桠上。
霎时间,树林里跃出了百来个黑影,呐喊声响成一片,马上几人顿时打住。只见这些人几乎都是一身粗衣麻布,擎着各式兵器,身体上显眼的位置都烙着樱花印。
“乖乖束手就擒吧!”一个奴隶大汉举刀大喝道,身后的人马听令一齐冲了上来。
“你们先走!”风祭纵手挥开赤血龙骨伞,一阵强烈的风暴向前方排山倒海而去,敌人被震得四散横飞,惨叫迭声。
“那你小心!”龙少戈嘱咐一声,趁机快马加鞭而去。不料一行人方才突出重围,一张巨网竟铺天盖地而来,罩得几人措手不及。紧接着簌簌连声,数不清的四叶回旋镖破空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天曜手起火舞,巨网立即被烧破一个大洞。几人趁机弃马破网而出,而几匹马登时被回旋镖刺得鲜血横流,悲鸣不已。
龙少戈一将把小奴隶揽在腰间,飞身向前奔掠。无奈敌人处处挥刃阻挠,他无心伤人,只得抱着小奴隶不断左闪右避。漫天刀光剑影,小奴隶吓得紧紧抱住龙少戈的腰部,心口怦怦直跳。
“真是死缠烂打!”天曜纵手扔出一个大火球,轰声大响,烟火翻滚,追兵们哀嚎惨叫,这才被几人甩了开去。
风祭挥着红伞冲到了最前面,已经能隐约看到巍峨的城墙,然而纵眼望去城门竟是大开!他心底一凉,便心急如焚的加快速度飞掠而去。
不料几人刚接近城墙,顿时“咻咻”之声大作,箭矢密雨破空,朝几人攒射而来。
风祭当即撑开赤血龙骨伞,整个人似化作一道昊天红光,逆冲而上。无数飞矢还未接近便散射开去,如同湍流遇到阻石般激荡流散。
天曜见状半曲腰身,像鹰隼展翅般挥动双臂。只听得一声梦幻般的尖啸,一只巨大的金色火鸟他背后展翅飞出,巨翼遮天蔽日,瞬间将漫天飞矢吞噬殆尽。
“快进城!”天曜吆喝着,几人趁机火速穿过城门。然而刚一进城门,嘶喊声顿时震彻四野,无数奴隶士兵从城门两侧潮涌而来。
没料到敌人数目如此之多,龙少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身旁的小奴隶也已傻了眼,吓得浑身哆嗦。
此时风祭正屹立于城墙之上,俯瞰城景,满目苍夷,愧疚和凄楚一齐涌上心头。未央城竟然已经被侵占了,是他太任性回来得太晚了吗?就在这时,他顿觉背脊一阵阴寒,下意识闪身一转,一串寒冰便擦着肩膀射了过去。
只见一名银袍男子正站在不远处,衣袂翩翩,拇指与食指呈直角展开,还维持着射冰的姿势。
“你是谁?”风祭话音未落,便见周遭城岩迅速结冰,刹那间蔓延至跟前,竟连他的靴子也冰封了。侥幸他踮脚闪电般掠起,及时挣脱束缚,赤着一只脚飞跃到了半空里。
“送你下地狱的人。”映寒眼神淡漠,说着双掌交错,倏然挥开。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风祭桀骜一笑,哪料周身惊现无数道尖锐的冰凌,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不容他有一丝逃走的余地。
风祭只得撑开赤血龙骨伞迎击而上,可那冰凌就像一群有生命的蜜蜂般,忽聚忽散,飞转得极为灵活。弹指之间,冰凌竟在他浑身各处割开数不清的伤口,白衣瞬间被染为血衣。
他不禁惨叫一声,从高高的城墙上跌落下来,而那些尖冰竟追着他一齐下坠,等待落地的那一刻将他万刃穿心。
只听得一声轰然大响,尘埃暴涨,冰凌激飞。待那尘埃散去,只见风祭正撑着赤血龙骨伞半蹲在地,伞顶上插满了尖锐的冰凌。
“小祭!”天曜望了望风祭,又抬头望向城墙上的银袍男子,眼底燃起灿灿火焰。
“看爷爷我不把你大卸八块!”天曜咬牙切齿道,周身闪现一圈耀眼的金光,整个人若离弦之箭,向城楼上飞射而去。
风祭咬牙从巨坑里站了起来,一把抖掉伞顶的冰凌,举步维艰地向前方走去。此时,他已经无力操纵隐形之术,只能勉强将内气与外气相结合,形成双重护体罡气,让敌人无法迫近。
由于未央城共有两道护城墙防护,分为外城和里城,风祭只能期待里城还没有被敌人攻陷。
与此同时,龙少戈纵声啸吼,猛然一掌击地。霎时气浪翻鼓,巨掌形的青色火焰抨击在地,声势无匹。迎击而来的敌人呼号不断,四散横飞。
见敌人纷纷退散,龙少戈便携着小奴隶向里城冲掠,如同飞梭鱼鳍般,所过之处激起重重人浪。原本一路畅通无阻,却偏偏有一道无形之力,冷不防将他们掀至半空里。他连连翻转两圈才落至地面,而小奴隶已经两眼晕花,口吐白沫,还神志不清地唤着他主人。
这时候,叛兵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领头的是一位姿容凛凛的紫衣女子。
“是你!”龙少戈心下震惊,这女子不就是跟在映寒身边的随从吗,莫非这场叛乱是他们一手谋划的?
彼时明月当空高悬,城楼上风大如网,二人的衣袍猎猎翻飞。
天曜冷冷睥睨着对面的映寒道:“四殿下,你带这么大一批族人来梵世兴风作浪,我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竟斗胆敢欺负我兄弟,今夜非得让你跪地求饶不可!”
他说着伸手抽出脑袋后的镰形发簪,那小小的发簪竟大放其光,瞬间化作一把金光闪耀的长柄镰刀。这就是他的封魂神兵火凤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