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一只麋鹿冷不防地撞过来,将素女整个人撞飞了出去。眼看无数野兽都被吸了过去,渐渐融进了那只诡异的兽脚里,素女吓得厉声尖叫。龙少戈急忙飞身向前抓住她,二人一齐向那只巨大的兽脚飞了过去。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拽住了龙少戈,他蓦然回头一看竟是映寒,而清鸢则一手抓住映寒,另一只手甩出几根钢丝套在了一棵大树上。
四人就这样在空中被吸力拉成一条直线,而最后面的素女离那兽脚仅有咫尺之遥。巨大的吸力使得清鸢手臂上的钢丝越勒越紧,血液不断从衣袖下面渗了出来,她紧咬着牙关,额上冷汗不断。
“再这么下去她那只手会废的!”映寒焦急地一甩银袖,数道尖冰便向那只兽脚射了过去,兽脚上飙出几抹血光,忽然冒出大量黑腾腾的煞气。
只听得一震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声,整片森林的树叶都在哗哗作响,巨大的兽脚忽然抬了起来,吸力也猛然调转方向。
清鸢再也把持不住松开了手,钢丝嗖的一声从树身上抽离,四人随着无数野兽一起
被撂上了天,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
龙少戈迷迷糊糊睁地开眼睛,头顶还是这片梦魇般的森林,但看天色已经入夜多时,七彩斑斓的飞灵正在夜色中横空飞掠。
此时,映寒正坐在一旁拨弄着火堆,他的眼神似乎永远都是淡漠的,苍白而英俊的容颜映在火光里,看起来虚幻而不真切。
“你们怎么也来上古之森了?”龙少戈不解道。
映寒淡淡道:“如今北芒大皇子已经成功上位,帝国开始对文武百官进行大清查,我们继续待在帝都将成为总督的负担,所以打算回西界从长计议。”
龙少戈不禁头疼地扶住了额头,这意味着幻帝将去辅佐司空宸,扶持这个他最憎恨的人,今后他跟母亲的关系又将如何发展呢?
此时,素女正在给清鸢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伤口还未包扎好,清鸢忽然脸色一沉,起身向幽暗中疾走了过去。素女担忧地跟了上去,却见她正扶在一棵树旁呕吐,脸色像映了霜一样惨白。
“你不舒服吗?”素女关切道。
清鸢用袖头擦了擦嘴角,并没有理会素女,而是自顾自地走开了。
“我扶你回去吧?”素女殷切地上前扶了清鸢一把,她无意探到了清鸢的脉门,却发现那脉搏竟是重叠在一起的!
“不用了。”清鸢正欲挣开素女的手,可素女却扣住她的脉门一脸讶异道:“你这是害喜呀,怀孕了啊!”
“什么,怀孕?”清鸢冷艳的容颜上浮出了一丝震惊,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不待她想明白,素女便拉着她向火堆那处走去,边走边嗔怪道:“真是的,怀孕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身子这么凉也不知道穿多点,快坐下来我给你好好把个脉,想办法给你凑一副安胎药!”
“真不知道你家公子整日在忙些什么,连你怀孕了都不知道,还要让你整日跟着他东奔西跑!”
听素女喋喋不休讲了一大堆,清鸢忽然愣在了原地。原来素女潜意识认为孩子的父亲就是映寒,谁叫他们总是像情侣一般形影不离呢?但清鸢自己明白,孩子绝不可能是映寒的,因为映寒对男女之事天性冷淡,十几年来从未碰过她,他的最大程度也只是亲吻她的手背而已。
“那么孩子是……”清鸢的思绪不禁飞回一个多月前,冷星岚跟龙少戈喝得大醉的那个夜晚,难道就是那时候怀上的吗?可那一夜冷星岚醉得不轻,事后根本不记得有这码事,她也从未跟他提起过,谁叫他那一夜魂牵梦萦地喊着别的女人呢?
“能不能帮我把孩子打掉?”清鸢忽然开口道,她怎料到自己会怀孕,这要她一个未婚女子怎么见人,又要她今后怎么面对自己的主人?
素女脸上的热情顿时僵住了,她定了定神,便亲切地握住清鸢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说她把孩子留下来。但清鸢的态度却十分坚定,无论如何都想把孩子打掉。
映寒见两人在暗林里拉拉扯扯,便狐疑地冲这边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是一个医者,我从来都只救人不杀人!”素女怒不可遏地抛下这句,便转身向火堆那里走了过去。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这个清鸢简直没有人性,不可理喻!
见素女气呼呼地走了回来,龙少戈很是诧异,在他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温顺的女子,从没见她在任何人面前发过脾气。
这时候,龙少戈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起身一把拽住映寒道:“小祭呢,我不是把他给你了吗?”
“当时情况混乱,我便随手把那孩子扔给花桀了。”
“什么,你给花桀了!”龙少戈急得暴跳如雷,转身便要去找人,花桀跟冷星岚那个疯子是一伙儿的,万一他把小祭交给冷星岚那可就完了。
只听映寒在身后幽幽道:“你要去哪儿,这上古之森遍布结界,时间和空间都是错乱的,你信不信你再都多走几步,再一回头就看不到我们了。”
龙少戈怔怔回过头去,映寒便起身走到他跟前,抚摸他受伤的眼睛故作怜悯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只眼睛怎么弄伤了呀?”
“你说话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吗?”龙少戈不悦地打开了映寒的手,他自然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