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外面的草已经绿了,但是这里仍然是枯黄的野草,好像这里的春天比外面晚了很多一样
我吸了吸子,感觉到一阵凉气沿着腔灌到肺里面,忍不住想:“这里确实有点阴冷。”
我们踩着地上的草走到了大殿中。大殿里面也有不少的杂草,只不过和外面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我看着桌上的长明灯,问白狐:“这盏灯是怎么回事?”
白狐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有鬼来过这里,点亮了这盏灯,不过……它现在是不是还在这里,那就不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可能是月奴点着的。”
我们在小庙中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只有一座泥台,一尊塑像。泥台后面也根本没有什么小门。
我对白狐说:“那个世界是不是在庙后面?无名用了穿墙术,所以走过去了。”
白狐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世界肯定在这座庙里面,咱们仔细找找。”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泥台上的塑像,奇怪的说:“这个神仙是谁?他们既然假扮成和尚,不应该供奉佛祖吗?”
白狐一边敲打周围的墙面,一边说:“按道理说,这座庙里面应该有碑文之类的……”
我摇了摇头:“会有碑文吗?他们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建庙的。怎么会留下碑文?”
这时候,白狐不知道在哪碰了一下,扑通一声巨响,整面墙倒塌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我才发现,不是墙倒塌了,而是墙皮掉了一层。我看到墙上似乎出现了一些小字。
白狐笑着说:“原来碑文在这里。”
他随手拿过供台上的灯,照亮了那面墙。对我说:“能看清楚吗?”
我点了点头,发现这是一块大石头,整个的砌进墙里面了,然后在外面抹了一层黄泥。谁也看不出来。随着年代越来越久,雨水漏进去,让石头和墙皮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被白狐一碰,顿时就掉落下来了。
石壁上面全是繁体字,我看了一会,感觉有点头疼,干脆移开目光,让白狐给我讲。
白狐看了一会,笑着说:“原来这座庙里面供奉的人是岳飞。”
我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金人是满人的祖先,岳飞是抗金名将,这些将军立志反清复明,肯定会供奉岳飞表明心迹了。”
白狐点了点头:“是啊。而且他们还在大殿的墙上留下了石刻画,免得后世子孙忘记了血海深仇。”
我奇怪的看了看:“这里哪有石刻画?只有脏兮兮的墙面。”
白狐笑着说:“用黄泥盖住了。不然的话。他们早就被抓走了。”
随后,他伸手在其余的几面墙上敲了敲。白狐并没有怎么用力,但是那些墙纷纷脱落,露出后面的石壁来。
我看到上面的石刻很精致,描画的也很生动。
我看到夕阳西下,山峦起伏。大地上全都是尸体,他们身首异处,死状很凄惨。而在旁边,有几个满脸狰狞的清朝官兵。
这幅画,和我们昨晚看到的世界一模一样。
石刻上面似乎抹了一层涂料,让整幅画看起来一片血红,有些凄凉,有些狰狞,有些诡异。
我又看了看另一面墙,那里有诸天神佛。佛教中的各种神仙正在普度众生,阴间的小鬼正在捉拿亡魂。
白狐看着墙面说:“这大概是一场大战之后。死亡枕藉的场景,也许就是那几位将军的最后一战。他们逃到这里之后,心中不安,所以画上了西天神佛,来给死去的战士招魂。”
我苦笑了一声:“你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可是……无名去哪了?”
眼前的这幅画,分明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世界。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无名是被关到这幅画里面了。
可是……这幅画当中根本没有地狱,没有阎罗殿,所画的只是人间的事,那么无名去哪了?土坑来划。
我在画上面仔细的找了找,根本没有无名的影子。
我对白狐说:“无名到底在不在这幅画里面。”
白狐沉吟着说:“按道理说,如果他被关进画里面之后,肯定会留下影像的。这一次可真是奇怪了。”
白狐伸出手,在墙面上四处摸索,低声说:“难道有描绘阴间的画面,我们没有发现吗?”
我找到了一根棍子,把小庙中的墙皮全都敲打下来了。然后又把地面挖了几下,发现真的没有石刻画了。这里只有人间的景象。
我正在无奈的时候,白狐忽然说:“这个人……好像是后来刻上去的。”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容貌丑陋的凶神。他站在西天神佛的最末尾,手里面拿着一样法器,正在恶狠狠地看着地下的众生与亡魂,像是要吃人一样。
我对白狐说:“后来刻上去的,是什么意思?”
白狐想了想说:“整个石刻,在三百年之前完成的。但是这个人,是一百年前被加上去的。”
我皱着眉头说:“难道是偷生寺的人加上去的?这没有道理啊。”
白狐看了一会,忽然笑了:“我知道无名在哪了。”
我连忙问:“在哪?”
白狐笑着说:“其实这个秘密,乍看起来难以索解。想清楚了之后就一钱不值。这种方法,咱们几天前刚刚用过。”
他指着凶神手里的法器:“你看着这像是什么?”
我看到那圆圆的一片,疑惑的说:“是上吊绳?”
白狐哑然失笑:“什么上吊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