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们是在血雾里兜圈子。>这血雾除了能强烈的腐蚀人的肌肤以外,应该还可能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否则,我和凌翊不可能这么久还在血雾中。
凌翊眸光一扫,眼睛都变得猩红,身上带着杀气,却十分温柔的对我说:“不过是简单的易术,姓白的想留我们下来,我们就同他玩玩。他伤你一毫,我就动他十刀。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
看着凌翊这个样子,我禁不住沉默了,白画栾把我们困在血雾里。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如果能在短时间能把他揪出来,倒是可以好好的惩治他一番。
想想我现在要是照镜子,绝对会变成血人一样的存在。
那样铁定先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凌翊看见了,也会不喜欢吧?
这些红色的雾气,到底是……
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越是吃力的想着,越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疼的要命。好像是有一根根的钢针扎进来,才会让血液从身体的各处一直不停流出来。
那种感觉,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下意识的,却是用手护住肚子的位置,想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平安无事。这大概是每个母亲,母性的天性。
尤其是灾难来临时,母亲的第一反应。
比如地震挖出被埋者,很多都是母亲保持卷曲,护住肚子的动作。那样的动作在尸身出土以后,依旧会感动到很多人。
凌翊停下来了,单手举起来,拇指割破了食指的指腹。指尖轻轻的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符的形状。
那符咒的形状,我看的明白,是天雷地火甲胄符。
这个符咒的形状,他用自己的血液在血雾当中连画了三个,用掌心轻轻一推。竟然是围绕着我们两个人,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稳固阵型。
这种阵型,道家常常会使用,看起来牛皮哄哄的。
我感觉自己身上不疼了,血也不会流了,还有些发愣。看着那些漂浮在空气中好像凝固了一样的却发着光的血液符咒,我真有点傻了,这样手段的道术真的好厉害。
用这道符咒,竟然能隔开这些血雾。
血雾在符咒的外面,一点点的想要侵蚀进来,他的双眸已经是染上了诡异的青蓝色,冷冽的看着。
突然,他松开了我,身子一闪就到了甲胄符防御的外面,冷冰的命令我,“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他出去以后,脸上首先冒出血的,是上次被我用解剖刀破相的那个伤口。也不知道我的解剖刀威力是有多大,在一个灵体上的割伤,居然让伤口延续到了现在。
要知道,破相的是我老公,当初我就不那么笨手笨脚,让解剖刀掉进棺材里。
我在破甲胄的保护里面,没有出去,眼看着他在血雾中冷傲的站立。他颀长的身姿伟岸如高大的山峰,脸上一片沧冷和冰凉,“白画栾,这血雾我这么久都走不出去,恐怕是你做的手脚吧?我不喜欢兜圈子,也懒的用易术破解,你直接出来吧……省的破了你的障眼法,你又说我欺负你。”
血雾中,凌翊的白皙的脸颊上,又多了两道流血的地方。
血液从他冷峻的面容上滑落下来,平添了几分肃杀和嗜血的气息。
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的从血雾中走出来,他一身白衣素白,尽管上面有许多烧焦的痕迹。可血雾只是围绕着他周身的飘散,却不轻易的靠近他的肌肤。
他干净的脸庞在白雾后面,被血雾蒙上,有种虚无飘渺的感觉。轻轻的他弯了腰朝凌翊抱拳行了一礼,“小生这厢有礼,这八卦阴阳子午阵好玩吗?如果探不出其中奥,就会在里面一直都圈子呢。为了能把二位留在这里,可是让小生牺牲了整个玄灯村的魂魄。”
玄灯选所有的魂魄?
想想也是啊,这么大血雾袭来,玄灯村的灵体魂魄受到血雾影响。他们也被困在血雾和八卦阵法里,想必是出不去的。
如果实力不够强悍,势必会被血雾吞噬同化。他可真够狠的,那些鬼物可都算是他的臣民。
为了达到目的,在他的眼中,这些臣民甚至连一颗弃子都不如。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老娘是怎么安置的,是不是也是要等着被自己乖儿子找来的血雾给吞噬了。
而这个从血雾里出来的白画栾,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血雾全都刻意的避开他。让他在血雾当中来去自如,连一点损伤都有没有。
“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凌翊懒得和他废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一双冷瞳如同幽冥深处的鬼火,浑身都是滔天的杀气,瞳孔更是全部变成了青蓝色。银白色的小刃在他的手中,似乎是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火焰附近血雾全都被燃烧的一干二净,那银色小刀闪电一样的就飞出去了。
一瞬间周围聚散怪异的浓雾,突然就动了起来,迅速的形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盾牌。让雾气的质感跟塑料一样,让人完全看不见雾气后面的白画栾。
小刀入了血色盾牌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分毫。
血盾的后面,传来了白画栾冷漠的笑声:“我知道你实力强悍,这血雾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会一点点削弱你的实力,更会阻挡你手中银月刃的进攻。”
现在,我才知道凌翊经常用的那把小刀是有名字的。
名字还挺好听,叫银月刃。
凌翊见到银月刃被血盾抵挡住了,反倒是冷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