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吴楚洁看着满桌的饭菜,却毫无食欲,小汤圆说:“二太太,您稍微吃点吧。”
吴楚洁说:“饭前我喝了几碗南瓜粥,现在肚子饱了,实在是吃不下,这样吧,我出去走走,就当是消消食,一会儿回来再吃。”
小汤圆说:“好,我扶您出去。”
吴楚洁说:“我想一个人走走,你留着屋里,大约半个时辰后,把饭菜热一下,我出门走走就回来。”
小汤圆说:“是,二太太。”
吴楚洁出了西屋的门,拿出香囊里的小瓶子,紧紧的握住手中,往后院去了,一进牡丹宫,便看见婵娟坐在桌前,柳妈用勺子喂着她吃饭,见吴楚洁来了,柳妈站起身来,说:“二太太好。”
吴楚洁说:“柳妈辛苦了,不必多礼,快坐下。”
柳妈说:“这三太太也是可怜,你说,花一样的人,突然得了恶疾,又聋又瞎的,连吃饭都不利索,人也瘦了不少。”
吴楚洁故作怜惜的样子,说道:“可不是么?好好的人,哪晓得会弄成这个样子,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与三妹同为老爷的妾,理当相互照顾,厨房里的事很是繁杂,不如这样,我来留下喂三太太吃饭,你先回去忙你的吧。”
柳妈犹豫着说:“这,这不好吧,毕竟您也是主子,哪里能干着伺候人的活?”
吴楚洁说:“没事,都是一家人,老爷也时常让我们姐妹相互扶持。”
柳妈说:“既然二太太贤惠持家,那我就先去干活了。”
吴楚洁说:“去吧。”
柳妈离开了后院,但并没有去厨房,而是去前院的东屋,苏太太也正在吃饭,见到柳妈来了,说:“柳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柳妈说:“刚刚我在后院喂三太太吃饭,可是中途二太太来了,把我支走,她说亲自照顾三太太,可是二太太以前很是厉害,她会不会害三太太啊?”
苏太太微笑着说:“她以前是狠毒,可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也好多了,既然她要照顾三太太,就随她去吧,不必管她。”
柳妈说:“是,太太。”
苏太太说:“你下去吧。”
柳妈走后,苏太太对小铃说:“没想到,二太太这么快就下手了,可见她的心有多急。”
小铃说:“听说,三太太明里暗里的没少折腾二太太,眼下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她岂能放过?”
苏太太说:“任由她折腾去吧,我可是没工夫管她。”
小铃说:“今晚饭菜美味,太太多吃点儿。”
后院,秋风阵阵,吴楚洁恶狠狠的看着婵娟,说:“你现在不是听不见,看不见吗?我要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你不能怪我,这是你的报应,既然你非得把我的事告诉老爷,我也只能在老爷还没回来的时候,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说罢,吴楚洁握住婵娟的手,婵娟惊喜的说道:“是二姐吗?你来啦,是为我看病的吗?”
吴楚洁摇了摇她的手,婵娟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吴楚洁松开她的手,将小瓶子离的万年青汁液倒进茶杯里,冲进热水,婵娟喝,味道苦涩难闻,婵娟摇着头不肯喝,吴楚洁使劲的握了握她的手,婵娟以为那是治疗眼睛和耳朵的药,良药苦口利于病,味道难闻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婵娟皱着眉把一整杯的万年青花汁喝下去。
吴楚洁见她喝完,终于如释重负,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总算是除掉了,她突然发疯一样的大笑,反正婵娟也听不见,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骂道:“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的嘴里,便不会说出一个字,哈哈哈,其实你现在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以后也不能说话,哈哈哈哈……你就带着你心里的秘密,一直带到坟墓里去吧。”
说完,吴楚洁转身离开,今晚的月色很是纯净皎洁,然而她却很是厌恶这样清清冷冷的光泽,因为这让她感觉到三太太无处不在。
婵娟伸手想抓住吴楚洁,然而她早就离开了,她渐渐的觉得舌头发麻,头晕恶心,想叫喊却喊不出来,一阵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她颤抖着站起来,还没走几步,便被放在前方的凳子扳倒,她来不及感受腿部传来的疼痛,她想爬起来,却一直都没有站起来,直到晕厥。
秋夜的月,总是冷清的,夹带着瑟瑟的凉风,苏太太在床上加了一床褥子,倒也暖和,小铃说:“往年的这个时候,天还热着呢,今年不知是怎么了,才刚入秋,就凉下来。”
苏太太说:“也许是年份不同,时节自然也不同,听说咱们院子里的银杏还是青色的,后院的枣树已经枯黄了。”
小铃说:“西屋的灯亮着,二太太回来了。”
苏太太说:“事情办完了,自然是要回来的。”
小铃说:“要不要找个丫鬟伺候三太太,她现在可是寸步难行。”
苏太太说:“不必,那是她自作自受,她要是有命活到老爷回来,就让老爷定夺,要是挺不住,死了也无妨,厚葬她就是,老爷也无可奈何。”
小铃说:“太太说的是,凡是想害太太的人,结局都是悲惨的。”
吴楚洁一进屋,就开始吃饭,小汤圆说:“二太太,您回来啦,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
吴楚洁说:“我不过是出去走走,看月亮不错,就多看了一会儿,所以回来的有些晚了,这饭还热的,只是汤凉了,你端下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