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觉得陷在工作里面,不知何日是个头。工作上的勾心斗角、溜须拍马让我受不了,而自我价值又不知何日才能体现。这或许是所有年轻人的困惑。有时候我想,自己或许匪气难改,还是适应那种大大咧咧、随口呼喝的生活。
却很久没有跟大武联系。没有去大红顺餐厅。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北大的斌哥约我见面。夜晚,在北大东门,斌哥对我说:“记住,在这,我是老大,有事我能做到,知道不?”然后就有一辆超炫的跑车跑过,里面探出一个富二代的头,朝斌哥喊:“去找我马子喏。”
斌哥喊:“哪个?”
远去的富二代的头喊:“大红顺餐馆里的小妞。”
我听到这,恰如五雷轰顶,我用公共交通工具尾随富二代,然后就在橱窗外看见富二代跟都红在包厢里面亲热。丁二放肆地搂着都红,说:“等下你请个假,我载你去北海玩,喝喝酒。然后带你登上琼岛白塔,你会发现风景就是不一样。什么故宫、北京,尽收眼底。”
我“呸”一声,恨得咬牙切齿:他妈的贫富分化,严重的财产分配不均,再来一次特殊时期吧,丫的。冷静下来,我就想,他妈的纯粹自找的,第一次蔡冥想跟她提的时候,她就说了,她有男朋友。但是我又对斌哥找我见面说的话和场景觉出了分外的奇怪,于是我挂了电话回去。那边说:“丁二,我帮你找的,已成功拿下都红,别感谢。”
我问:“我的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呵呵。”很**的回答。
然后真的戏就开始了。我用了吃奶的劲,在斌哥那问到了丁二的号码,强忍着逮着富二代就要骂的冲动跟他强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把都红带给大武。
丁二没有搭理我,我觉得那是懒得搭理吧,富二代出生就是成功人士,沉默可以代表认可,沉默可以代表否定。
通过丁二的**,得知他跟都红越来越熟。我只能越来越着急。冬天真的要来了,大武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再来载你一程吧,再冷了,我就不带你了。”
大武上了东三环,目的地是国贸、大裤衩、soho尚都。山地车驶过一个个灯红酒绿,我在后座上,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想着大武的坚强,想着工作的痛苦,想象着或许这时候都红正在丁二的跑车上车震然后哭,我就趴在大武的后背哭了出来:“有时候真想他妈的大吼一句,老子不鸟你了,老子不干了,老子要走了,老子要去闯世界。大武,我真羡慕你,真的。”
大武似乎不知道我哭了,喊:“我跟你不一样,我当年读了小学就没读了,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敢这样。”
我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筹谋了很久的事情,到头来根本没法实现,甚至还被得天独厚的人利用,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操蛋。”
“树叶落下来挺好的,反而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我就是为什么秋天我也喜欢的原因。”
我突然放声哭了出来:“我自以为占有了很多,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东西,我真的会在浮躁和幻想里面死去吗?可是我活在这个浮华里,很多东西,我真的不愿舍弃。大武,我对不起你。”
山地车猛地刹住,在三环最繁华的高架上。大武回过头来,傻傻地看着我。他看了我很久,为我擦掉泪水,说:“如果你说对不起,我愿意载着你飞翔。”
在你最失望的时候,事情真的来了转机,丁二的最新消**发为:丫的,别了,都红,我半个冬天的私人定制。下面的配图说明他和都红的历史有图有真相。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大红顺餐厅,看见都红和大武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我躲在橱窗外,给斌哥打电话,斌哥说:“不好意思,我本来也是想让丁二问一下号码,或者让他就熟一下,把她牵给你的大武。但是,丁二这种人把持不住,没天没地。弄假成真,这下,他不是功成身退,是玩腻了吧。做大哥的对不住了。”
斌哥还在说着的时候,我就蹲下来,压着肚子,发出了无声的哭泣。那样的从来没有过的歇斯底里,好像天地都可以不存在。
很久,我缓过来,走进餐厅。都红正在说:“你不就是想找我说话吗?你们随意想跟我搭讪的人,都是把我看低了,以为我是女服务员,是很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可是丁二说,他要把我还给你。这是他做男人的承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把我让给你了?好了,我现在主动来找你了,你高兴了,你高兴了为什么不说一句话,为什么一直不抬头?看着我!”
都红抬起头来,看见我,冲了出去。
大武木愣愣的,我冲了出去。
我玩命地安慰都红,使用了我能使用的一切手段。
大武找到我,说他要走了,走前载我最后一程。
798、奥体公园、圆明园、颐和园、石景山,大武对北京来了个大包抄。他是那般的卖力而挥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变成死寂一般,而我们也是沉默。到了榴乡桥的时候,大武使了一把力,在前座冲我说:“你为我做的事,或许我早就发现了吧。但是我要走了,我早就要走了,我说因为她不走,只是为这一个停留找一个借口,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为她停留下来。那是一种感觉,你是在寻找一个打动你的东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