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滚滚,浓烟呛人。( 割出一条空旷的隔离带后,所有参与收割的人都退后几大步,喘着粗气,一个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怔怔的盯着熊熊的火焰燃烧。脸上汗水流淌,顺着下巴滴落,脖子和后背的汗水混着烟雾中的尘埃,令人异常难受。
粮食被烧了那么多,不光是身体上难受,心里更难受。连我这种半路加入的人都感觉到心痛,更何况那些亲自耕种的人!
很累,但是就是舍不得走,一看那熊熊的火焰把辛苦种出的粮食吞噬。就说不出的难受。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丁丁猫这次派遣过来人声东击西,利用一部分人和棒客对骂,然后烧山的手段来吸引了棒客的目光,另一边就从后方偷袭。谁能想象得到自家的后花园会起火呢?
“走吧,别看了!”几个棒客催促,叫我们快走。
也不怕丁丁猫的军队跟着火焰偷袭过来,毕竟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会踩着刚刚燃烧的火焰过来。
干滚龙大怒,一边狠狠地拍桌子,一边大骂。砰砰砰的拍桌子声响起,咔的一声响,旧木桌被他拍断了一块木板。
“我要弄死他们,我要弄死他们啊!”干滚龙歇斯底里的喊到。从裤腰上掏出一把枪就要冲出去。
“大哥,大哥!”狗头军师双手死死抱住干滚龙,两只脚也夹住干滚龙的双腿,整个人都挂在了干滚龙身上,他奋力的往下吊住,等干滚龙因为行走不方便停下来后,他才继续说:“要不得,要不得!古法有云:将不得怒而兴兵!”
干滚龙停下来双眼瞪着狗头军师,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狗头军师以为干滚龙听懂了他的话,哪知道干滚龙五大三粗,身上一股子匪气此刻完全爆发出来,一手伸过去拽住狗头军师背后的衣服,往旁边一扯,狗头军师顿时就像是被提住脖子后面肉的小病猫一样被提了起来。
干滚龙嘿嘿笑了两声,他眼睛发红,任谁都知道他这笑声的狰狞。干滚龙提着狗头军师,吼道:“妈的,听不懂你买说啥子!你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去打死那群化生子!”
狗头军师脸色一惨,没想到干滚龙这个大老粗土匪爆发了会这么厉害。赶紧双手抱着干滚龙提着他衣领的手,两条腿一个荡漾就又夹在干滚龙的大腿上,整个人树袋熊一般,就是不下来。
“大哥,不要中计!大哥冷静,不要中了丁丁猫的计!”狗头军师喊到。
一听计谋,干滚龙停了下来,可能因为他坐上这个位置全靠着一身匪气和其莽汉的性格,根本就不是玩弄计谋的料,所以一听狗头军师说丁丁猫的诡计,身子就不由停下,两只眼睛开始游离起来。看来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他被诡计两个字吓到了么?
狗头军师见稳住了干滚龙,赶紧从干滚龙身上下来,拉扯整齐了衣衫,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今丁丁猫惶惶如丧家犬来这里,他不就是仗着手里有枪有子弹么?可是他却没有根本!他是战败而来,他没有地盘,就没有粮草供应,县里的人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卖给他吃的,即使要卖,那也是掺了泥沙而且价钱高出几倍十几倍的劣等粮食,就凭一个丧家犬的财力,他能买几次粮食,再说粮食太差,足够让他们发生哗变,军心不稳。再说我们山寨,易守难攻,丁丁猫烧完这次粮食也没伤到我们根本,只要后山加上戒备,咱们就是跟他干耗着,耗死他!等到他觉得耗不过过咱们,要撤退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已经是军心不稳,没了斗志,咱们痛打落水狗,还能赚上一笔!”
“反而,要是现在趁他们烧了咱们粮食,正在斗志昂扬的风头上去开战。舍弃了咱们易守难攻的优势,化主动为被动,恐怕就正好中了丁丁猫的计了,损失了兄弟不说,山寨也危险了!大哥你可怎么办啊?”
狗头军师分析利弊,前面说了一大通讲的干滚龙连连点头,最后一句话更涉及到干滚龙的生死。干滚龙身体一颤,缓缓将手里的抢放在拍烂了的桌子上,轻轻放下,生怕放重了会吓到人一样。随后一咬牙说:“好!老子就跟他耗着,老子不耗死他老子就不叫干滚龙了!”
“大哥英明!”狗头军师见机拍了个马屁。心里也沾沾自喜吧,毕竟干滚龙采纳的是他的意见。
“大哥英明!”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拍了马屁。草,这一同发声就跟之前商量好演戏一样。
我们参加救火的人也出来了,干滚龙给了每人一碗酒喝了。浑浊带了一股怪味的劣酒。现在粮食都少了,谁还会用粮食酿酒,这酒多半还是用高粱壳混着其他的东西酿出来的。
一连几天下来,丁丁猫围山,他本人却从来没有露过面,神秘得很。双方几天下来都是一上一下的对骂,骂狠了就开枪吓人。晚上山寨上的人借着对地势的熟悉,跑到丁丁猫营地附近去敲锣打鼓放鞭炮,一晚上换这人去闹腾好几次,叫他们睡不安稳,最得意的一次就是绕过了巡逻的哨兵往丁丁猫的营地里扔了一颗手榴弹。
当夜,我和老妖主动请缨,骚扰丁丁猫的营地不说,还要去查看他们的运粮路线,运气好的话,就在路上布置陷阱,坑了他们的粮食。
等到晚上,我和老妖骑马甩开和我们一起的棒客,狂奔了一个小时,中途还休息了十几分钟,把马儿累得喘气如吹风箱,呼呼的呼吸声传了老远。
“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等待机会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