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丹众人在半道遇上劫匪,都是一群稚气未脱的窘迫少年。佑铭一阵乱剑之后,其余人落荒而逃。只剩下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站在原地,被吓得不轻。
易丹看着男孩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问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男孩仰着头回答:“三天。”
佑铭惊奇地问道:“三天都没有吃东西?”
男孩道:“吃了几个没有熟的青果子,肚子疼了一天。”
易丹从包袱里拿出些馒头和水递给男孩:“这里有些东西,你先吃点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你们有这么好?”
佑铭道:“你快吃吧,要杀你的话,还需要先把你喂饱?”
男孩见佑铭说得有道理,于是低下头来,看着易丹递上的馒头,咽了咽口水,立马伸手抓了过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易丹问道:“你们拦路抢劫,就是为了吃口饭?我看你的样子,年纪也不大,怎么爹娘不管你了?”
男孩听了易丹这话,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流在贴脸上的树叶里,也没敢抬手去擦。
易丹看他脸上贴着的两片树叶,忍不住问道:“你干嘛用树叶遮住脸啊?”
男孩捂着脸,伤心地道:“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易丹道:“别哭了,你先吃吧。”
男孩继续狼吞虎咽吃着,一会儿三个大馒头就全部吞下去了。
舜羽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身为男孩擦去脸上的泪水。
男孩朝后一躲,避开了舜羽的手帕。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舜羽问道。
男孩道:“我娘说我叫伦茗,但他们都叫我小混蛋,所以我不知道我该叫伦茗,还是小混蛋。”
仙子道:“你当然叫伦茗了,小混蛋是骂人的话。”
“嗯,知道了”伦茗没有讲话,只是点了点头。
佑铭悄悄对易丹说道:“师姐,你看他对骂他的话,好像早已习惯了,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时舜羽却对伦茗非常关心地问道:“对了,我看你应该年纪不大吧?你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伦茗想了想,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今年十四岁。家?我没有家…”
舜羽道:“你怎么会没有家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家人呢?”
伦茗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刚生下来不久,我爹就被人害死了,是我娘将我养大的。”
舜羽问道:“那你的娘呢?她在什么地方?”
伦茗:“我娘她…”
伦茗吞吞吐吐,没有说出来。
“你娘怎么了?她究竟在哪里?她还活着吗?”舜羽接连追问道。
伦茗:“我娘在羊苴咩城,她还有没有活着我不知道了。但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
易丹说道:“那正好啊,我们都要去羊苴咩城,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找你娘啊。”
伦茗使劲儿地摇头,露出恐惧的眼神,说道:“阳苴咩城?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舜羽道:“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为何在此落草为寇啊?我看你本性不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明白吗?”
听了舜羽的话,伦茗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伤心地对舜羽说道:“我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都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刚才多有得罪,请你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舜羽伸手,再次试图用白手帕去给伦茗擦眼泪。伦茗连忙伸出手接过手帕,说道:“多谢您,我自己来吧。”
伦茗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了眼泪。他的脸庞和身上的皮肤黝黑铮亮,可唯双手的手腕上有一处三寸宽的皮肤,稍显白嫩,而且旁边的皮肤还有血红的印记。
陈允生对这些状况太熟悉不过了,他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之后,再看了看伦茗刻意用树叶遮挡的脸颊,于是向伦茗问道:“你是从羊苴咩城逃出来的吧?”
伦茗突然开始紧张起来,抗拒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从阳苴咩城逃出来的。”
陈允生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们,如果能帮得上你的话,我们一定尽量去帮你。”
伦茗继续抗拒地说道:“我…我没什么委屈,多谢你们的馒头,我吃饱了,我要走了。”说着,伦茗转身欲要离开。
陈允生一把抓住伦茗的手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从羊苴咩城逃出来的?”
伦茗听见陈允生的质问,吓得浑身发抖,恐惧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逃出来的,我还有事要走了,请不要拦着我。”
伦茗慌忙的想要赶快逃离,陈允生将伦茗的袖子挽起来,亮出手腕上那一圈白色的皮肤和伤痕说道:“你是逃出来的奴隶对吧?你这手腕是长期佩戴铐镣在太阳下做苦力,而留下的痕迹。还有你这手腕上的血迹,是先前强行摘下手铐留下的,我说得这些可都没有错吧?”
伦茗见陈允生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恐惧地后退道:“不是,我不是奴隶,你不要胡说八道。”伦茗欲强行挣脱了陈允生的手,可高壮的陈允生内力也不错,仅仅抓住弱不禁风的少年伦茗,他又怎能轻易挣脱。
陈允生紧紧抓住伦茗后说道:“你不是奴隶的话,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躲避?还有,你为什么用树叶遮住脸?脸上有刺字吧?”
伦茗被吓得哭出声来,突然给陈允生跪下:“我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