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办法看似荒诞,实则却是需要暗地里深深的忍耐与对爱人的深信不疑,虽然期间他也会迷失自己,也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又为了她,愿意再次去违心争夺皇位。
否则,他又怎会救她上岸?
她又怎会重获新生。
轻轻抱住他,她将头靠近他的怀里,低声呢喃,“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一刻……是属于你和我的。”
闻言,沈君意放松了手里的力度,有些疑惑地望向她,那雪中紫烟般的眸子里,朦朦胧胧,透着一股惊人的妖美,仿佛刹那芳华间便已花开花落,四季流转。
看见面前的秀色,曲一映微怔,不过她又忽然踮起脚尖,趁他不注意,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笑容灿烂地仰望着他,“我也会一辈子记住你对我的包容。”
而沈君意被她偷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清亮,温柔,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低头,唇角慢慢靠近她,想要再缠绵一会。
见此,她睁大了黑眸,睫毛一眨一眨,心跳越来越快,直至那湿润的唇触到自己,像是触到了暖暖的牛奶,沐浴着暖暖的阳光。
就让她自私这么一小会儿,把自己,当作他的爱人……
夕阳日落,初秋的凉风拂面,使人心旷神怡。
从院子里出来后,曲一映嘴角那一抹快乐的弧度一直没有消失。
沈君意告诉她,让她自己来处理苏笙与褚泽之间的事。既然他已经知晓了兰芝与褚泽先前的约定,这时她心中便没有恐惧,只需前往西院将苏笙放走即可。
她与褚泽,从此以后便再无瓜葛。
快要到西院的时候,曲一映望向前方,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有喧哗声,似乎是护卫在搜寻什么,“快到那边看看有没人!”
她疑惑地走近了院门,正准备踏进院门,听闻身后有一清冽的声音传来,“夫人。”
转头望去,一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立在身前。冰冷面具下,茶色的眸子看着她,眼神清亮透彻,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万事万物。
曲一映奇怪地问,“何事?我听院子里好像发生什么,是不是苏笙怎么了?”
他平静地道,“苏笙逃走了。”
她惊异得挑眉,“什么?”又埋下头,有些失落的说,“虽然他骗我害我,可我根本不打算伤害他。”
她望了一眼院内的花草,真是物是人非,叹息道,“是他们疑心太重。”
闻言,他没有接话,只是将头埋低,微凉的风中,鬓角的一缕墨发在轻轻飘摇,安详与宁和之气在四周散动。
曲一映自言自语地说,“走了就走了吧,本来我也打算放了他。时候不早……我回院了。”
这时他才答话说,“属下担心他还可能潜藏在竹宅,不如由属下送夫人回去?”
她想了想道,“也好。”
他们走后,那片等待生长的桃花林外。
清风拂过,斜柳细语,苏笙修长的身形才从林子里的疏影横枝中露出一角。
他慢慢走了出来,半挽的乌发如墨安静地随风飘扬。
望着前方的她逐渐离去,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像是有泪光在闪耀,隐隐约约,浮现出些许落寞与忧伤。
一路往回走去。
经过已经是枯叶满地的枫树林时,曲一映偏头望向身侧一直默默无言的男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他停住脚步,侧脸看着她,眼里含着话语,似乎要说什么。
可那一张银色面具又遮盖了一切情绪。
她有些诧异,“怎么了?”
他没有答话。
从枫林深处,吹来阵阵冷风,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站着,只是四周时而有阵风刮过树木,枯叶悄悄飘落的声音。
寂静中,他缓缓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揭开脸上的银色面具,这时曲一映才注意到他的手十分好看,就似玉竹一般莹白剔透。
那冰冷的银色移走,像是冰天雪地的寒意被一阵阵暖意驱逐,熟悉的鲜红薄唇映入她恍若黑水晶的眼里,接着,忽然,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直接出现这如水夜色下,仿佛一束明亮日光射入深潭,幽幽暗暗的潭水立即透彻清凉见底。
他以天然勾勒的轮廓完美无瑕,肌肤白皙几近透明,似精心雕刻的鼻梁挺直,而那长秀远逸的黑眉下,一双清亮透彻的茶色眸子,就恍如那深潭之中最为透亮的光,明晃晃,直直的射入人的心扉,让脆弱的心脏几欲停止跳动。
曲一映怔怔地望着他,顿时失去了反应,“你是……”
此刻他才扬唇淡淡一笑,仿若日光倾城,山河皆沐浴在温暖之下,那鲜红薄唇轻张,清冽的声线撩人,“我是卫琚……”带着一股阳光的清新与暖意,春天百花开放的味道。
如此惊世骇俗的男子。
如此温暖人心的笑颜。
曲一映依旧怔忡着,却放缓了神色。卫琚径自拿下脸上的面具,让她以为他也是兰芝以前的“熟人”之一。
她低声问道,“你原先认识我吗?”
又是一阵沉沉的寂静。
卫琚久久凝眸望着她,唇角的温暖笑意渐渐收敛,接着,他垂目说,“我一直在主人身边做事,三年前曾接到主人的命令暗中保护夫人,不过后来又撤走了。”他的嗓音清冽冰凉,在这幽深暗夜之中,仿佛从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流淌出来的一股股泉水。
原来如此,那么兰芝就不认识卫琚了。
两人快要走到院门口时,曲一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