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雨大风急,一支三百余人的骑兵连队在暴雨之中疾驰,风声雨声也无法掩盖急促密集的马蹄声,三十出头,精壮强悍的德拉雷不时的扬鞭催马,他这个营的任务是必须赶在天黑之前破坏掉克莱潘的铁路。
克莱潘在金伯利以南大约百余公里,是连接金伯利与开普敦的铁路上的一个小站,算不的什么战略要点,只是德兰士瓦国防军破坏开普敦至金伯利铁路的一个目标小站而已。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就雨散云收,一骑哨探飞快的从前面迎了上来,“报告——,距离目标已经不到十公里,安全!”
“原地休息。”德拉雷随即轻勒缰绳,大声下令,哨探跟着放慢马速,“克莱潘守军大约一百三十余人,有三挺机枪。”
克莱潘是个小站,平素里把守的驻兵只有三十多人,现在却突然冒出一百三十多个守军,不消说,肯定是欧洲联军增强了对铁路的防护。
德拉雷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三挺机枪,哪怕是加特林机枪也不是他这区区三百多骑兵能抗衡的,机枪的杀伤力有多惊人他十分清楚,对于骑兵来说,机枪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跳下马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图,他将目标移向克莱潘车站南侧三公里处,这地方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近,距离车站的位置则是不近不远,他的任务是破坏铁路,犯不着与对方硬拼。
一贯以来,布尔人采取的都是灵活机动的战术,实在是兵力太过有限,拼不起,也消耗不起。当然,如果能吸引驻守车站的敌人前来追击,他也不介意顺手消灭一部分,只要敌人没携带机枪和火炮之类的重武器,以国防军的战斗素质,他还真没将什么欧洲联军放在眼里。
人马进食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德拉雷抬腕看了看手表,见的短针已经指到四,便朗声下令,“出发。”如今他们已进入英国人的地盘,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催马前行不久,一条铁路就横亘在德拉雷眼前,这条连通开普敦至金伯利的铁路是英国人这几年新修建的,德兰士瓦金矿储量大,产量高,金伯利的金刚石同样储量大,产量高,如今已是世界最大的金刚石产地,为了促进金伯利的金刚石开采或者说是为了保证金伯利的安全,英国人迫不及待的修建了这条不算短的铁路。
负责侦查的几个骑兵从几个方向汇集过来,闻报附近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德拉雷果断的一挥手,三十余骑随即催马冲了铁路,动作熟稔的在铁路上安放炸药包,德兰士瓦不仅金矿多,炸药也多,不论是开矿还是修路,都大量需要炸药,破坏铁路自然首先就考虑到用炸药包。
前后不过一刻钟,就听的一声接着一声闷雷也似的爆炸声,前后两公里的铁路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毁坏殆尽。
自有人冲上铁路去检查破坏效果,德拉雷神情冷峻的举着望远镜注视着克莱潘的动静,让他失望的是,克莱潘的守军只是出来观望了一阵便又缩了回去,很显然,对方没有勇气出来追杀他们,这让他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也放下心来,当即一挥手,“别愣着,收割电报线。”
收割电报线不仅是破坏敌人的通讯,也利于自身临时架设有线电报,自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有线电报在战争中的应用就越来越广泛,战场通讯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切断收集电线已经成为十分寻常的任务。
“呜——”一列火车冒着浓烟在夕阳下疾驰而来,还离着老远德拉雷就注意到了,这段时间,这条铁路线上过往的火车明显增多,都是装货的列车,很显然是向马弗京运送军火和粮食等战略物质的。
德拉雷高声问道:“炸药包还剩多少?”
“还有七个。”
“逼停火车!”德拉雷简洁下令,既然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他没理由放过,他打算逼停火车之后,烧掉火车上装运的物质,不管是粮食还是军火,他都必须烧掉或者是炸掉,已经撕破了脸,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又是一段铁路被炸毁,火车还离着老远就开始减速刹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德拉雷一扬手,“三排去看看,注意,火车上肯定有押运兵。”
三十余骑兵堪堪接近火车,德拉雷就从望远镜里看到从一节节铁皮车厢里陆续跳下一些荷枪实弹的官兵,居然是运兵车!踢到铁板了!震惊的同时,他连忙鸣枪示意撤退。
他这边枪声余音未消,“哒哒哒”沉闷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枪声响了起来,来不及转向的骑兵小队登时一片人仰马翻。
“撤!”德拉雷毫不迟疑的下令。
破坏铁路的骑兵小队不只是德拉雷这一支队伍,同一天时间,十余支布尔人骑兵小队越境,肆无忌惮的破坏铁路,金伯利以南两百公里的铁路线被严重破坏,沿铁路线架设的有线电报也被收割一空。
金伯利,法军大营,指挥部。
法军中将——六十左右,严重秃顶,脸型清瘦,蓄着八字胡的路易·莱昂·塞扎尔·费德尔布来回的踱着,脚步缓慢沉重,他是法属非洲帝国的主要创建者,任内通过武力和谈判,只借用很少的军队,就使法国在非洲获得几乎与本土相等的殖民地,为法国在西非的殖民地奠定了基础。
后又调任君士坦丁师师长,普法战争爆发,他奉召回国,升任北方军总司令,在蓬德和圣康坦曾一度遏制了德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