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孔建安离开,易知足依然在盘算着纸钞行之事,行纸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谁都清楚,纸钞一旦贬值就是废纸一张,中国从宋朝开始就已出现纸钞,历经宋元明三朝,最终还是被无情的淘汰,这让老百姓对纸钞敬而远之。
安南情况特殊,一旦吞并了安南,元奇可以凭借着南洋海军的武力强制在安南全面推行纸钞,可其他藩属国呢?以元奇分行推行,难以大范围普及,唯有以武力恐吓强制推行!当然,也不能一味的诉诸武力,还的将藩属国的王室拉进来元奇来,大棒加胡萝卜,永远是最好最稳妥的法子。
广州,越华书院,钦差行辕。
刚从外面吃过早茶回来的惠亲王绵愉哼着小曲儿,步态悠闲的走进钦差行辕,易知足回广州这段时间只来拜访过他一次,他丝毫没放在心上,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征南大将军就是个摆设。
行军打仗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懂,粮草弹药等辎重补给的事情他插不上手,至于安南方略什么的,他压根就不想,反正有功劳少不了他那份,他何苦没事给自个找不自在?易知足不来找他,他乐的自在。
沿着林**没走多远,一个管事便急冲冲的迎了上来,利落的见礼道:“禀王爷,有京师六百里加急。”
一听六百里加急,绵愉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消说,肯定是谕旨下来了,着他与安南使团谈判,想到又要乘船出海,他心里就有些怵。
赶回住所一看,果然不错,道光下旨,着他与易知足商议,尽快与安南使团达成协议,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道旨意,着易知足即刻进京!
易知足不是夏季才从京师回来?这才几个月时间?怎的又召他进京?绵愉满头雾水,实在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宗室觉罗子弟的事情还是安南的事情?若是安南的事情,不可能还要瞒着他,难道是南洋海军的事情?他也懒的多费心思,当即吩咐,去唤易知足前来。
匆匆赶来的易知足看过谕旨后也是琢磨不透,总不至于道光又病重卧床了吧?否则实在是没有召他进京的理由,这才出京几个月时间?
见他也是一脸迷茫,绵愉道:“国城尽管放心,安南谈判事宜,本王必然会极力争取,不达目的誓不休。”
安南谈判事宜,易知足并不关心,他很清楚绵愉的斤两,绵愉出面比他更适合,他担心的是京师的风险,这无头无脑的突然召他进京,怕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皱着眉头,绵愉笑道:“皇上一年两次召你进京,这是多大的恩宠,多少人盼还盼不来呢,再说,你有快船,别人进京一趟需要一两个月,你半个月就足够了。”
“如今可是冬季。”易知足摇头道:“渤海冰封,只能走6路。”
“广州这地方冬季也是暖如暮春,本王倒是忘了这茬。”绵愉说着宽慰道:“走江宁前往京师也费不了什么事。”
什么叫费不了什么事,北方冬季大雪冰封,运河北部应该都结冰了,只能是骑马或者是坐马车,娘的,这是个什么事!易知足很是无语,实在是琢磨不透,究竟有什么事情又让他进京?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透,索性不在想,与绵愉谈了一阵关于安南谈判的事情之后便闷闷不乐的起身告辞。
一路上坐在轿子里,他依然琢磨不透,不可能是道光再次病重,就道光那身子,绝对经不住如此折腾,道光至少还有五六年好活,绝对不会是道光病重!
若不是道光病重,又为的什么在这大冬天里让他即刻进京?安南、南洋海军、元奇、京杭铁路?这似乎都不可能!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绵愉这段时间在广州明察暗访,嗅出了什么?弹药局,枪械厂,如今都不算什么事,朝廷已经允许元奇展兵工厂。
难不成是因为青莲教或者是天地会?白芷、金英两女就在磊园,应该不至于,黄殿元也是最近才离开广州,就算黄殿元被抓,也不可能如此快传到京师,应该都不是。
回到磊园,易知足才决定下来,去一趟京师,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至少,在他看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考虑到这一趟进京,怕是费时不短,一进大门,他就吩咐人去召集各路人马,如今正是上海快展的时候,他还真是耽搁不起。
广州是艳阳高照,京师却是漫天大雪,荣贝勒府,后院,六姑娘载通依着窗边静静的欣赏着园中的腊梅,“姐姐这是在赏梅呢?还是在想念远方的人呢?”虽着话音,一个脸盘丰润,略显调皮的女子突然从窗户下冒了出来。
载通被她吓了一跳,待的看清楚是载道,这才嗔道:“这大雪的天,七妹不在自个院子里呆着,却跑来我这里做甚?”
载道笑嘻嘻的跑进了房间,哈着手道:“,皇上要给姐姐指婚,是不是真的?”
载通白了她一眼,道:“听谁嚼舌根子呢?”
“是不是真的?”载道追问道:“听说指婚的对象还是那个风头正劲的元奇大掌柜!”
见她哈手,一脸冻的通红,载通放下窗户,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载道轻笑道:“还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着那人进京。”
“啊?”载通有些吃惊的道:“这么天寒地冻的让他进京?”
“姐姐这就心痛了?”载道打趣着道:“不过,,那人花心的很,上次来京师,好几个亲王都送了些美貌的丫鬟给他,听说他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