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见着这轿子,大家都忘记了,今日,也是冯六郎与周彩莲成亲的日子。乐—文
相比杨二苗的大队送亲队伍,周家那边就显得寒碜过头了,虽也是花轿,但却只有两个人抬,因为是单杠的,这抬着晃的厉害,别说坐,就是看着都眼花。
而送亲的也就自家几个人,唐三碗也在里面,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另外就是王家一些看院的户头了,毕竟这王家看着垮了,这冯家却看着要起了,村里人又全大部分向着夏木槿家,这王家便只能拉下面子贴金与冯家了,据说这次的酒席钱都是孟氏出的呢。
这孟氏到是个见风使陀的,能在她牙缝里拔出钱那可是大阳打西边出来的事儿,可见,这王家如今是如何的不济。
周彩莲本来就怀着身孕,坐在轿子里头晃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此刻,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而双手撑着轿子臂的她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她这一吐,周青莲连忙上前,将她给扶出了轿子,并拍打着她的背部,一双眸子戾气十足的瞪着二苗的轿子,更是讽刺道:
“怎么?里面那个莫非也大着肚子身子不适?不然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看着我家彩儿这般难受还不让条路出来。”
这在大苗村是有说法的,而且这出嫁的轿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也不能偏路,这退了那就说明嫁过去的日子不好过,还会被赶回娘家,这偏了便说媳妇不讨婆家欢心,上不了台面,只能躲在家里见不得人......
反正这说法还挺多的,昨晚夏大娘可是拉着木槿说了一大通。
夏木槿此刻眉头紧蹙,有些头大,她是不会轻信这些的,若是不让路便会被说成没度量,毕竟周彩莲是个孕妇,既不能落下话柄,又要遵守着这村里的规矩来办事,还真有点麻烦,这周家自然是不会让步的,况且,看他们那闲情逸致的模样,似乎今天还就在这里耗上了。
可是,这周青莲说话就不中听了,周家哥哥嫂子老实好欺负,并不代表她也这般好欺负,只见她走上前一步,冷冷瞅着那吐完而脸色灰白的周彩莲,压根不留情面道:
“我家嫂子那般桢洁保守,岂会像某些人那般未成亲便先孕,说来可是丢尽了女子的脸,况且,这还是自己的准姐夫呢。”
夏木槿话一落,周贵莲身形一顿,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唇都被咬破了皮,隐隐涔出了血丝,眸底喷洒出来的尽是不甘与愤恨,而周彩莲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整张脸都失了血色,惨白一片,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今后,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夏木槿自认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直白的去讽刺一个人,话说的是有点过,可是周家人太不要脸,你忍她们一次,那么就得忍二次,三次,甚至更多,那么,要么狠,要么忍,她选择了前者。
不远处,明一带了三个兄弟过来,夏木槿眸光一亮,心中大概知道了他们来的目的。
估计这里的状况沈慕寒早已看到了,便是让他们来抬轿子了。
他们走了过来,朝夏木槿恭敬的颔首,夏木槿亦是回他们微笑,随即便让人把轿子放下来,大家见了明一几人还是有些畏惧的,周家那边的人瞬间脸色惨白,毕竟上次被丢出来的事那可是犹如昨日,历历在目,可是这是老祖辈定下来的规矩,抬轿子的收了冯家的钱,况且这冯六郎还是个有出息的,此时,两个抬轿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夏木槿这边的人还以为明一他们又要动手,脸色均有点难看,毕竟这成亲是大好事,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木槿让人动手伤了周家人那才真的不厚道了,那样亦与王家没啥大区别。
听夏木槿要几个抬轿子的人将轿子放下,几人也不敢反抗,均是怯怯的放下轿子走向了一边。
明一四人一个眼神交替,便一人站一方,抬着轿子,脚尖一点,轿子随着人便直接给飞走了。
这一幕,看着众人目瞪口呆,更是心惊胆颤,这木槿都认识的什么人啊,这功夫了得到简直让他们无法形容了,可同时,对她的为人感到佩服,毕竟,这几个人,只要一个手指就能将周家那边的人给捏死,可是她却从未做任何动作。
反倒是周家,时不时弄出点事来,结果这些却都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见轿子已经飞远,夏木槿笑呵呵的朝大家道:
“各位,咱的快点跟上,还有好多事情都得请大家帮忙呢。”
说着,便提着篮子朝前走去,在路过那两个轿夫时还不忘往他们手里各自塞了一抓糖。
这一举动,简直把周家一干人给气的吐血,她家是没有准备糖的......
晚上,大家都吃完饭早早回家了,夏大娘是即将临盆的人,夏森林自是守在房里陪着他,夏老爹这几日也累得很,便是早早歇息了,夏小松被周桔花带去房里休息了,此刻,却只剩下夏木槿还未休息。
或许是碍于明一他们都在,村民们也早早回去了,这洞房是没得闹了,这可让夏铁树夫妻松了一口气。
夏铁树他们的新房设在三楼,夏木槿此刻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向新房门口,嘴角挂着浅笑,将耳朵贴着门框,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沈慕寒一般不喜这热闹的场面,便由着夏木槿闹了,而待他洗漱完走进夏木槿的房间时,却压根没见到她人,他可是看着她上楼的,倏然,眸底一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