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这一大早就滚到了地上,看来,这以后断然是不能让你一个人睡了。”

沈慕青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有些失望的摇头,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走近,并且将手中的狐袭放在了床榻之上:

“下雪了,赶紧穿上,别以为本将军是为你的身体着想,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来个会做饭的, 要是这冻坏了身子,本将军又得饿肚子了。”

要说这毒舌,沈慕青真的算是一个狠角色,此刻,若是夏木槿在这里,也会对他抱拳称赞,或许,连沈慕青自己也不曾发现,他的每一句话犀利又很绝,听了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就如此刻的言舟晚,瞬间便感觉被一盆清水给淋了个透心凉,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可转过头来想想,她自己跟自己较劲个啥,自己现在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他的下属。

可是他对下属也太过放纵了点吧,而且还这般的亲密......

于是,下一刻用她平身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给穿好,并且很不客气的将狐袭披在身上,道了句我去做饭便跑出了营帐。

她一走,沈慕青直接瘫倒在床榻之上,看来这身子骨还是需要锻炼,这才走出去几步,整个人就浑身无力了。

被子上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令他眸光一亮,大手在言舟晚盖过的被子处来回抚摸着,最终,却是低头一笑。

看来,沈慕寒之前给他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现在可是深有体会,只可惜,没能早一步看清自己的心,不然估计自己也应该要当爹了。

此后的日子里,沈慕青用着各种借口将言舟晚困在他的床榻,每天两人同床共枕,渐渐的,言舟晚也习惯了。

就这样,一个冬过去,沈慕青的伤势也彻底好了。

开始每天带兵操练,那一刻,言舟晚才深深的体会到作为一个大将军的伟大,他不是单体的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操练场上的他英气逼人,阿刚不正,公私分明,深入将士们的内心。

也是这样的他,带领着这些热血男儿一次又一次的镇守在满是硝烟的战场,维护着一个国家的太、平,保全这成千上万百姓的安危与不以计数的家庭......

渐渐的,言舟晚发现自己像个白痴那般,每天早上都会去看沈慕青练兵,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心意满足,而且每天都会掐着时间,在他操练完的第一时间绝对会把每一餐的食物呈上,然后陪着他一起用餐。

她的话很少,他的话却很多,而且基本都是在损她。

可是,即便是这样,两人依旧很开心。

其实这一个冬天都很太、平,并没有敌军侵袭,也没有爆发任何动乱,而这一开春,将士们除了操练便没事可做,可是这粮草却是一批又一批的往这边运送,言舟晚每月都会寄一到两封书信给夏木槿,她识得一些字,但是并不完全,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向沈慕青请教,很意外,沈慕青每次都很有耐性的告诉她,久了,她识的字也就多了,书信也渐渐能够写完整了,当然,这些牢骚她都会在书信里提及,今天,正好收到了夏木槿的回信,并且还有一个很沉的木箱,她看完书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箱,果然,里面都是各种种子。

因为这边属北方,雨水少,不适合种植水稻,所以,夏木槿寄来的基本都是麦子的种子,还有玉米,并且这书信也厚厚的一叠,上面都是教她如何种植的。

这样一来,或许可以减少百信的赋税,从而对整个天璃国的发展都是很好的,同时,这些被浪费的土地也派上用场了。

于是,当她把种子分类完,便去做午餐,这午饭一吃完,便像沈慕青提出这样的建议。

终于,沈慕青不打算隐瞒了,看着她侃侃而谈,说的眉色飞舞,满目憧憬与希望,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很平静的道:

“夏木槿的那些歪理你都学会了,下一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在我身边种植这些东西,一辈子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假男人?”

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话令还在憧憬中的言舟晚戛然而止,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慕青却是大手一捞,将她给捞进怀里,沉醉的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有些无奈道:

“同床共枕这么久,还不愿原谅我么?”

他是有洁癖的,就是沈慕寒,都不可能挨近他的床榻,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士兵,还是第一个做饭的。

可是,言舟晚却没有深一步去想,更不知道军营的他是这个样子,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踟蹰良久,才哽着喉咙道:

“你......”

然而,仅是一个字,沈慕青便已低下头来,将她后面的话吞入腹中,言舟晚给吻得措手不及,加上没有经验,十几秒的时间,憋得脸通红不说,还险些给窒息而死。

沈慕青懊恼的松开了她,薄唇却在她唇弦流连忘返,使得她阵阵战栗,才沙哑着声音道: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只是这种美好我不愿打破,所以,想着各种办法靠近你,甚至卑鄙的将你与我捆在一张床榻之上,那样,我便再也不会担心醒来之后是否又看不到你了。”

他这是在告白么?

言舟晚哑然,此刻除了心悸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感觉。

“舟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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