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润见青罗此时虽然面色雪白眼神凄楚,却已经慢慢镇定下来,不由钦佩起来,似乎在打算着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起昨日的疑惑,自觉应当与青罗说明白才好,或者还能有什么办法,想了想便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总觉得该和嫂嫂说的。只是事关王族,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嫂嫂还要恕罪才好。”青罗心里一惊,忙问是何事。董润慢慢道,“六月间的时候,我曾经奉了世子之命,往西边松城去了一遭。当日我就发觉,松城之中兵械军衣甚至粮饷医药之物,数目皆有些不对。当日世子便怀疑,是大公子私自藏了些势力,后来我也曾暗暗寻访,却又没有了消息,虽然疑惑,却没有证据,一时之间也只有作罢。如今世子在松城失踪,我总是想起这件事情,也不是是不是我多虑了。只是哥哥在信里还说了一件事,世子这一番回蓉城,自然是自己归乡心切,只是临行前大公子也说了一句,叫世子先回蓉城报平安,其余大队人马慢慢开拔,连世子反了常例轻骑简从,大公子也没有异议。若是细想来,倒有些叫人心惊。”
青罗自然知道董润的意思,也思索了一时,慢慢道,“你的意思是,世子失踪,未必是昌平王所为,或者是大哥的手段?只是据你方才的话,昌平王的势力又的确已经占了松城。松城是西疆要地,守卫本来森严,这一番忽然被占,倒是古怪。”青罗抬头瞧了瞧外头的冰雪,声音却比雪还要冷上几分,“最可能的缘故便是,咱们军中有人私底下和昌平王苟且在了一处,里应外合,才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占了松城。”董润心中也是如此疑惑,却也不敢就如此做了定论,仍旧探寻地问道,“这也只是咱们的揣度,不论如何,大公子虽然和世子不睦,却终究是王爷的儿子,想来不至于做如此不忠不孝,陷西疆于险境的事情吧?纵然是不说这些,昌平王占了松城,对大公子又有什么好处?如今西北的战局一夜翻覆,世子不在阵前,大公子未必就能把控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