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我——”项福忙摆手道,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 怒火上涌的他险些将赵虎给掀翻了, “卧槽, 你骂谁呢!”
“你少故意打岔!”张龙自然是帮着自家兄弟了, 大手一摁,便叫项福再动弹不得, 他横眉立目道:“快说,你深夜来此到底憋着什么坏呢?!”
项福自然不能照实说了,他咬牙道:“只是见你们这一行人藏龙卧虎,偏偏行事又叫人捉摸不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安平镇距陈州颇近,若你们此行是为了向安乐侯发难……”
“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探探你们的底细!”项福一口咬定。
“你倒是替安乐侯想得周到。”展昭抱剑站在一旁,冷声道。好好的江湖人不当, 也不愿搏功名为朝廷效力, 却乐得当人爪牙,助纣为虐, 着实可恨。若是以往, 展昭早就一剑结果了这狗东西的性命。
“侯爷给了我大好的前程,我自然要为他考虑周全!”项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梗着脖子道:“我奉劝各位,还是快快将我放了,我此行可是特为侯爷办要紧事的,你们耽搁不起!”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不过这声冷笑并不是包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发出的,它来自屋顶。
展昭正要上去查探,在屋顶上冷笑的那位飞身而下,那身月白衣衫比今日弯弯的月儿更要夺目,夜风吹拂之下他的衣袂飘飘,恍若天上的神仙下降,叫人心折。
“白兄!”项福快激动哭了,他完全忘记了方才是谁发出的那声冷笑。
“救我!”亲人呐,这就是亲人呐!
并不是……
白玉堂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项福近前,他成功突破了张龙和赵虎的双人夹击,用剑鞘轻点项福的哑穴,成功地阻止了他再说出什么蠢话来。
此时,项福的内心是崩溃的。
展昭在酒楼时见识到了他的爱憎分明,对他很有几分好感,此刻便是见他深夜来此,也没法子生气,只上前一步,面目平静道:“锦毛鼠白玉堂?”
“是我!”白玉堂的身姿挺拔,眸光炯炯,神采飞扬,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展昭道。
“自然是想瞧瞧安乐侯这忠心耿耿的爪牙想做什么恶事。”白玉堂特别嫌弃的瞅了项福一眼,而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甚至,他还想将碰触到项福的剑鞘拿水冲冲……
项福眼见求救无望,干脆闭紧了嘴巴。他把心一横,决意不管这些人怎么折磨他,关于安乐侯的一切他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出来。
方慕想到总是会陷入噩梦之中的阿星,再看项福摆出的这副大无畏的模样,便觉得心中滋生出了一股暗火,面上也带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项福,为一个冒牌侯爷做事,可开心?”待方慕开口时,那张俏脸上却是显露出了些漫不经心的神色,“为了他这个侯爷之位做得更稳,眼看着庞煜身上血痕密布,最后渐渐没了气息,你可得意?”
她像是随口这么一说的模样,可每一问都好似一把利刃割在他的身体上,叫他惊惶,叫他恐惧,叫他绝望,独独不叫他解脱。
怎么会这样!
她全知道!
她怎么全都知道!
项福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子,面色惨白,无半点血色,身子更是如风中落叶一般,抖得厉害。他的双眸瞪得溜圆,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什么,然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方慕越是这样轻描淡写,项福就越是心中惶然。
“也是,富贵险中求嘛。”方慕冷笑道:“不过你可能不清楚,那个假安乐侯可是个辽人!”
项福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以为说破天了也就是个帮凶的罪名,甚至你可以将一切都推给那个假安乐侯,坚称自己不知情。”方慕的笑容极美,美得叫人心醉,可在项福看来,她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怖。方慕道:“可现在是通敌之罪,你是辽人的爪牙,助他陷害朝廷忠良,毁掉庞家,毁掉镇守边关的庞大将军,然后,辽人才好长驱直入,你说,你这罪名大不大?”
大!
怎么不大!
项福都要吓尿了!
这会儿项福哪还想的到什么忠心护主呀,嘴一张一合动得飞快,他恨不得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个儿知道的全都吐露出来。
“麻烦白大侠将他的穴道解开罢。”此时的方慕已敛尽锋芒,笑容温婉。
白玉堂:怪不得哥哥、嫂嫂们总告诫我说女人不好惹……
项福的哑穴刚被解开,他便高喊起来,模样甚是急切,“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各位手眼通天的大爷、姑奶奶能够饶我一条性命,我是真的,真的不清楚那个安乐侯到底想做什么!”
“你面前这位是官家亲封的龙图阁大学士兼开封府尹,此来陈州是奉旨查赈,统理民情,你有什么要招的,且一一对他说明。”方慕道。
“大人,我招,我全招!”这回项福彻底没了算计,颓然叩首道。这是钦差大臣,官家亲信,可不是能叫他糊弄的江湖客。
“原来你们竟是官!”白玉堂冷嗤道。他虽未明言,但眉眼间萦绕着的那股鄙薄之意叫方慕等人看得清楚明白,他对官员有偏见!
“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官亦有有清官、贪官之别,就是你身处的这江湖之中,有如你一般惯爱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也有像项福一般贪求荣华富贵而舍了良心的。”方慕道。
“娘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