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只剩五枚高爆弹!”
“我这里还有三条弹链!”
“我还有两条,车长大人,咱们不能再靠近了!”
突然而至的小雨让视线变得模糊,205号车越过小土坡,钻进一片小树林并在几分钟后从另一头钻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群法军士兵。在相隔五百多米的距离上205号车停止前进,并发射两枚高爆弹,见到效果一般,隆美尔下令继续前进,在三百米距离上释放四枚高爆弹。见敌人反击力度薄弱,坦克再次挺进一百多米,利用航向机枪和同轴机枪压制法军士兵,并通过坦克炮摧毁法军努力建立起的重机枪阵地。
子弹如同雨滴一般打在坦克上,破空的声音让隆美尔不得不紧紧趴在坦克上,但又不得不露出头去观察敌情。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敌人并没有一触即溃,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利用公路建立简易防线,并开始在后方展开火炮。见到只有一辆德军坦克后,法军士兵竟然从防线中冲出来,从两翼绕向205号车,在没有步兵的掩护时,一旦让敌军步兵进入坦克视线的盲点,结局绝对很悲惨。
“马克,全速前进!”就在这时,隆美尔突然大吼一声,让马克愣了一下,在挨了隆美尔一脚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踩下油门,然后就是乘员们反对的声音。
嘴上的反对没有任何作用,坦克逐渐加速,并冲向敌军阵地。法军士兵距离越来越近,普林茨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法国人那惊恐的表情,已经成为一名成熟战士的他用机枪精准的扫射,前面趴在地上的法军士兵跳起来试图逃离原来的位置——他们不想成为坦克履带下的血肉,却成为了大口径机枪子弹下的亡魂。
从一开始的反对到现在的激动,马克、约翰等人大吼着以呼应内心的跳动,当马克操纵着坦克将一名来不及逃脱的法军士兵压在履带下时,他的脸上露出了销魂的表情。不能说这些人没有人性,他们是士兵,是杀戮机器,干掉敌人就是他们的天职,能毫无负担的将敌人压成粉末,只能说明他们是合格的士兵。
顶着密集的火力和一千多名士兵冲锋,并不是隆美尔莽撞,他下意识的决定其实符合现实的需要。长时间的坦克作战让战术意识印入隆美尔的骨髓,再加上他性格中狡猾的一面,促成了这次看似莽撞的突击。法军士兵处于行军之中,临时进入防御状态,而且在这片平原上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掩体——光秃秃的公路路基只比旁边高出二十公分左右,没有其他的遮挡物。
没有铁丝网、反坦克地雷,没有宽阔深邃的壕沟,也就没有可以阻挡坦克的障碍。同时法军士兵没有远程反坦克手段,205号车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靠近法军阵地后被敌人近身,但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不大,敌人巴不得离开坦克前进的路线,履带过后露出的战友肢体足以吓退所有想靠近的人。
205号车也不想给敌人靠近的机会,因此马克将油门踩到最底,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当颠簸之后,隆美尔眼前一片开阔,还有上百名正在展开火炮的法军士兵,他们将法军步兵甩在身后,出现在炮兵阵地面前。
“从右边绕过去,对准弹药堆,快点!”马克恨死隆美尔了,每次下达命令都要踢自己一脚,每次战斗下来他的背部都是一片淤青,也许自己不会死于敌军的炮弹,而是车长的靴子。
205号车在敌军炮兵阵地一百多米外快速绕行,然后在隆美尔的命令下停车,一枚高爆弹窜出炮膛,准确的命中了那一堆弹药箱。紧急状态下法军炮兵将火炮弹药堆积在一起,和几十门火炮混杂着,给了隆美尔最好的攻击机会。
弹药堆被合情合理的引爆,剧烈的爆炸带走了附近几门火炮的零件,冲击波还让上百米范围内的法军炮兵丧生,爆炸产生的压力将他们的体内器官停止运作。就连隆美尔等人也感受到剧烈的震动,沉重的坦克甚至有偏移的迹象,脑袋与坚硬的舱壁碰撞,好一会眩晕才能消除。
205号车的单打独斗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坦克一排的另外三辆坦克被迫加入战场,在掷弹兵没有抵达的情况下,贸然冲击敌人步兵防守阵地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没有办法,战友已经冲进去,不可能看着他被围困而无动于衷。
“隆美尔,你这个该死的冒失鬼,不把所有的巧克力糖交出来老子决不罢休!”一面指挥204号车战斗,戴维斯一面在通话器里大声骂道。不过看到205号车冲锋并引爆敌军弹药堆后,所有人都闭嘴了,原以为是自杀的冲锋,现在看来貌似占据上风啊!
隆美尔在法军后方游走,利用仅剩的两枚高爆弹和一点机枪子弹向法军残存的火炮射击,坦克一排另外三辆坦克则在正面吸引敌军注意力。四门坦克炮和十几挺机枪组成的火力完全压制了法军,大爆炸后他们已经丢掉了作战的勇气,在前后打击下终于崩溃了。
两翼的法军士兵首先溃逃,德军坦克面前的法军士兵则丢掉武器,高举双手示意投降。尤其是德军掷弹兵和更多的坦克钻出树林、出现在阵地面前的时候,崩溃开始加速,抵抗力度越来越小。前来支援的德军坦克和士兵分出一部分追击逃走的敌军,剩下的任务是看管法军俘虏,并将他们聚集到一处。
隆美尔的举动甚至被小毛奇知晓,以一辆坦克冲击一个团的法军阵地,没有成功的话叫冒失,成功的话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