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卷轴给你,放我们一马吧。”
佐助停下脚步,三对勾玉缓缓旋转,审视似的看着两人。
两人在佐助的目光之下几乎腿软,只觉得生还无望。
密林之中似乎连风都凝固住了。
好久……
“你们走吧。”佐助不耐烦地挥挥手。
“啊?啊……谢、谢谢!”两人忙不迭地跑了。
唉……真是帮白痴。佐助上前,捡起他们留下的天之书。根本就没搞清佐助带的是什么卷轴就随便攻击,等到想要求饶了,又拿出不知道是不是对佐助有用的卷轴来求饶。如果遇到的不是佐助,估计对方会觉得他们在戏弄自己吧。
佐助收好了卷轴。虽然他们组领到的也是天之书。
敌人用幻术将他拉回了曾经的灭族之夜,尽管佐助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用血轮眼破开幻术,但佐助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否则不会使出刚刚那样完全失了分寸、冷酷而血腥的手段。
佐助一直不喜欢杀人,尽管有的时候身为忍者不得不夺取他人性命。
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远处的头颅透出无尽的怨恨和不甘。他忽然在这个时刻想起了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杀掉自己所有的亲人,是什么感觉?
佐助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剑,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头颅。
杀人是罪。从你的双手第一次沾染上鲜血开始,便永远无法洗脱掉的罪。也许你会一时遗忘,但午夜梦回之时,夺取他人生命的罪孽将会无穷无尽地纠缠你、让你窒息……生命从来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当有人对你付出了感情,当你的双肩负担起了责任,当你在人世拥有了羁绊,你的生命,便会与他人分享。夺取他人的生命,远不止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那么简单。
夺取他人生命这件事,对佐助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
佐助的思绪飘回灭族之夜。
那个人杀人的时候,会感到快乐吗?
快乐吗?
夺取他人的生命是他存在的意义,夺取他人的生命能够暂时填补他心中的空虚。但我爱罗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快乐”是种什么情绪。也许他小时候知道,但过了这么久,他早忘了。
我爱罗撑开一把雨忍的废物掉落的伞,伸手,微微握拳。
“啊、啊啊啊啊——”
下起了一场漫天的血雨。
“哇哦,好惨烈的叫声啊~”
“应该是你的‘同伴’。”鸣人提醒道。
“呀嘞呀嘞……多亏我躲开了,好险好险。”宇智波斑夸张地抹汗,似乎心有余悸。他摆弄着手中的线绳,然后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手中出现了一块布满红色花纹的紫水晶——正是鸣人上次送给他的那块。“谢谢你的线绳啦,终于可以把它挂起来了~”
鸣人看着面具男将紫水晶穿进线绳中,然后戴到脖子上,微笑道:“没什么。既然你是个识货的人,那么送给你我也很高兴。”鸣人其实搞不懂面具男到底在想些什么。面具男根本没弄清楚紫水晶和线绳有什么作用,居然就敢戴在脖子上——他大脑缺氧傻了么?
“跟你聊天真是收获多多啊~太愉快了~!”宇智波斑戴上了紫水晶,蹦跶了几下,一句话说得手舞足蹈。
跟你聊天不怎么愉快……安抚炸毛的九尾的任务很艰巨。鸣人再次拍了拍九尾的脑袋。而且面具男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说出来的每句话好像都是白痴般的废话,又像是大有深意。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底牌。
鸣人最大的秘密是什么?鸣人是个像多由林一样的“外来者”。
而眼前的人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并打算加以利用。
“嘛~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啦~”宇智波斑挥挥手,潇洒地向鸣人甩过去一个飞吻,“不要太想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对了!”宇智波斑以拳击掌,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忘记临别礼物了!”
“请说。”鸣人摊手。
“耶~?你果然很聪明呢~知道我是有珍贵的情报要告诉你~”宇智波斑挠挠头,“穿越空间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大多数的时候感觉相同,但是……有些地方感觉有所不同。”
鸣人的眼神变了。
“空间是个很奇妙的课题。无论是空间构成、空间折叠、空间并列……但我们存在的‘主空间’和充当媒介的‘副空间’之间有什么区别呢?我觉得根本性的区别就在那感觉不太相同的地方。”
宇智波斑笑弯了眼。
“我把那个地方,叫做‘支点’。”
鸣人垂下眼帘——这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但鸣人知道,这已经代表他失态了。
“那么,下次见~”宇智波斑钻入空间黑洞,消失不见了。
“‘支点’是什么?”九尾有不好的预感。
鸣人顿了一下——九尾立刻亮出锋利的爪子,道:“不许骗我!”
“与其解释‘支点’是什么,还不如说说‘支点’的作用。”鸣人捧着巴掌大的九尾,眼中一片柔和,“我就用面具男命名的名称来说好了……从‘主空间’的a地到达‘主空间’的b地可以借助‘副空间’来作为媒介达到目的,但若是想要从‘主空间a’到达‘主空间b’就不可能单纯地借助‘副空间’来达到目的了,这其中包含了空间层次和空间从属的问题。”
九尾点点头。它虽然没听懂,但它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