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抱臂站在床边上冷笑,瞅着进屋的肖云和宫美丽两人还有紧随其后而来的婆婆狄元氏。
“婆婆还真是心疼三弟妹,瞧瞧这床被子都这么厚,可是比我们盖的被子要好的太多了,这被子别说是铺了,就是盖,那对我们也是施舍。”
狄元氏被讽刺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堪比调色盘,吊着三角眼镜没好脸色狠狠的剜了宫美丽一眼,张张嘴又合上,合上之后又张开,梗着脖子没好气的对准了宫美丽发火:“你这个败家的小娼妇,说,你这床被子哪来的?”
宫美丽一怔,哪来的?不是婆婆给的么!抬眼怯怯的看了眼婆婆,刚想说却被一旁的肖云抢先:“哎呦我说娘,你咋还忘记了呢,这被子不是三弟妹的陪嫁么?还能哪来的!”
狄元氏恍然大悟,伸手轻轻的拍了下额头,回头歉意的看向梅霜:“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咋滴,那还是今年春上你三弟妹嫁过来时带来的陪嫁,看我这记性,真是糊涂了,哎,老喽!”
梅霜挑挑眉,随即看向一旁的肖云,这丫找借口极好,可是她却忘记了,妯娌三个只有老三是被正儿八经的说亲说过来的,可是肖云却也是买来的,和自己一样,要是她床底下依然铺着厚厚的床被,不知道到时候宫美丽该如何给她解释。还有婆婆又怎么说?
“哎,看来我和春雨只有铺稻草的命,那二弟妹,就上你那屋扯掉稻草吧!回去好铺铺。”
“啥?现、、现在?这饭、、饭还没吃完。”肖云尴尬的搓着手,没想到这会儿的功夫又扯上她。
元氏瞧出梅霜的用途,眼眸微微一转强装着镇定的发话:“你二弟妹那屋子里也没多少的稻草,正好现在趁着这天还算暖和,去外面扯点回来,晾上一下午也就晾干了,正好晚上够铺的!”
睁眼说瞎话,居然敢说这一下午就能晾干:“那怎么可能,这天现在这么潮,就算是晾两天都不一定能干,怎么可能晾一个下午就干?再说现在外面哪还有稻草?刚才二弟妹也同意了的,是吧肖云!”这死老太婆明摆着就是不出银子,可她梅霜是谁,才不会任你们说了算,不等肖云说话,转身去了肖云的屋子。
元氏手疾眼快,直接拽住梅霜的胳膊,严厉的道:“怎么,娘现在说的话都不好使了?”
梅霜测过身子对着元氏,不答反问:“娘这是何意?我只不过是找二弟妹要一些稻草并非衣服被子,更不是金银,娘为何总是阻拦我?还莫名的说你的话不好使?”
“这、、、那、、、那是你小叔子的屋子,你一个大嫂进、、。”
“娘,有句老话讲的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这做大嫂的进二弟妹的屋子并不算啥,再说这二弟妹不是还在么,你担心啥?”
梅霜趁着元氏晃神之际,直接窜出了屋子,快步走了几步直接推来西屋们,看见铺的整齐的床,伸手一揭,不由嗤笑,背对着身后进来的人:“这是稻草?”
“那、、那、、那个不是,我、、我前阶段刚刚、、刚刚换成我娘家的陪嫁。”肖云搓着手上前把自己的床单放下来,笑着磕巴的道。
梅霜蹙眉,揭她老底:“娘家?可我怎么听说你也是娘花了七两银子从牙婆子家手里买来的,你什么时候有娘家了?”
因为尴尬变的红扑扑的脸听完梅霜这一句,煞是变的惨白,不错,她是镇上大户家的丫鬟,专门伺候小姐的,可就因为准姑爷多看了她两眼就被小姐说她偷东西被卖给牙婆子,净身出府,这一段伤疤是她最不愿想起的,没想到却让梅霜硬生生的讲伤疤撕开,愤怒,仇恨的眼眸堆积起眼泪,可是她不敢流出来,她身后可是还站着她的婆婆,随即暗暗的又给憋了回去,假装收拾床铺没听见那一番话。
她片刻身体的僵硬以及手上慢下来的动作都没逃过梅霜的眼里,讽刺的笑了笑。
梅霜回屋没多长的时间,元氏就让小姑子谷雨送来了一吊子铜板,没好脸色扔给她:“娘说家里就这点银子了。”傲娇的说完,昂着头像一只高傲孔雀的姿态出了屋子。
家里就这点银子?当她是三岁的娃好骗呢!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天擦黑,狄春雨兄弟三个回来,一踏进院门,芒种就奔着东屋疾走,边走边叫唤生怕被别人听不见一样:“娘,娘,我今天打了五只兔子呢!”
狄春雨和寒露相视一笑,放下手上打猎用的绳索和叉子,进厨房到了些热水洗手。
元氏坐在屋子里听完芒种的叫喊,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笑看身边闷不出溜的相公狄荣:“他爹,听见没,咱儿子有出息了。”
“恩,有出息!”狄荣吊着烟袋笑呵呵的附和了句,脸上的笑容不减。
吃晚饭的时候只听见芒种在那吹嘘,他打了几只兔子,寒露一个没打找,大哥比他多打了两只,说的眉飞色舞,激动之处还不断的比划着,看在他娘的眼里,那眼睛笑的简直是舍不得移开。
农村的娱乐较少,要是夏天,天黑的晚,吃完饭还能出去溜达一圈,说说闲话,可现在是冬天,外面风吹的生冷,一般吃过饭都早早的钻被窝,为了省那点煤油灯的银子。
南屋里,梅霜把那一吊子的铜板哪了出来,放在桌子,有些犯愁:“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不够做四条棉被一条床被和四件棉袄的。”
狄春雨惊愕的瞅着桌子上的铜板:“这是哪儿来的银子?”
“我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