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的双眼游离,陷入了思绪中。(..)
这是几天前的事,当陆云卿在病房里求着她嫁给高成风的时候,其实沈夏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高成风拉着沈夏从高家古玩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他很绅士地给沈夏拉开了车门,问她想去哪里转转。
沈夏站在了车门边,拦住了高成风,“成风,其实我有话想和你说。”
高成风一愣,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还是柔声开口问道:“什么事不能上车说?你先上车。”
“成风,求你答应我。”沈夏咬着唇畔,低下了头,这话她难以启齿,可是不得不说。
高成风笑着,搭上了沈夏的肩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是我的唯一,怎么能说求字呢?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啊,我都立马搭个天梯给你去摘!”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笑,但是沈夏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她只是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艰难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夏夏!夏夏!”有人喊自己,沈夏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镜子里的妈妈,已经收回了梳子,给她说最后嘱咐的话,“一定要幸福啊。”
“妈,我会的。”沈夏转过头来,抓住了妈妈的手。
外面有人来敲门,说会场的人都到齐了,司仪正在说开场白,等着新娘出场。
由于沈爸爸还在住院,所以临时由高成风的爸爸送沈夏进入礼堂。
推开门,迎面站着一位绅士,穿着上好的手工西装,脖子上打着领结,他将自己的右手伸出,邀请沈夏。
化妆间里的人都纷纷朝沈夏投去祝福的目光,徐然则是搀扶着沈妈妈离开。
沈夏的婚礼,本该由徐然做伴娘,但是沈家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结过婚的女人是不可以做伴娘的,所以现在陪着沈夏走进礼堂的,不是伴娘,而是一对打扮的粉妆玉砌的孩子,思思和念念,两个孩子被打扮地像送婚嫁的童子,一个穿着帅气的西装,一个穿着白雪公主一样雪白的婚纱。
沈夏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冲他们笑着,“准备好了么?”
两个孩子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一起弯腰拉起了沈夏的长裙白。
沈夏面带微笑,挽上了高志忠的手臂。
音乐在此刻响起,迎面的大门敞开,一道明亮的光芒冲了进来,那道光芒雪白一片,像是幸福的曙光。
彩带和欢呼声顿时一起,充斥着沈夏的耳朵。
她一步步朝着礼堂尽头的舞台走去,任由着身边宾客的欢呼以及对她的嘱咐。
高成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斯文翩翩地站在那里。
所有人都等待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等待这场旷世婚礼的开始。
高志忠将沈夏的手送到了高成风的面前,高成风抓住沈夏的手指,将她带到了舞台的正中间。
此时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为他们鼓掌,为他们欢呼。
“大家安静,下面我们惊心动魄的宣誓仪式就要开始了。”司仪长长的一声,主婚人被众星捧月地簇拥上了台。
他满脸堆笑,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走到了一对新人的面前。
他对着宾客,而沈夏和高成风是背着宾客的,他们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主婚人各看了沈夏和高成风一眼,先问向高成风,“新郎,你愿意娶沈夏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或者富有、疾病或者健康,对她都不离不弃,矢志不渝么?”
这样的誓词,早在拉斯维加斯的克拉克镇上,神父已经问过了他们。
高成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没有看主婚人,而是看向沈夏,松开了手。
他的眼里,顿时充满了伤心和难过,那一刻,仿佛世界就要崩塌毁灭,他抑制不住地心痛。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全场的人都震惊在这一声中,连高志忠都惊讶万分。此时百余家媒体都开始疯狂地拍照,等待着新郎下一步的动作。
主婚人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新郎会公然反对这场婚姻,可是据他所知,新郎是很爱这位新娘的啊,怎么可能不愿意。
主婚人觉得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于是有些尴尬地圆场,“新郎是不是口误了?你是愿意的对不对?”
“我不愿意。”高成风又重复了一句,只是这一句,比刚才的那一句还痛苦。
他转过身看向了宾客,这时相机不断地冲着他拍照。
沈夏站在他旁边,却没有转过头来,她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捏在胸前。
“我不能娶沈夏小姐为妻,因为我明知道她有心爱的人而拆散他们,我做不到。我明知道他爱的人时日不多,却还要剥夺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我做不到。”高成风对着台下的人道,他看着宾客中一张张面孔,找寻着属于陆云卿的面容。
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大概陆云卿是不想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嫁给别人吧?
高成风苦涩一笑,忽然对着台下大声吼了起来,“陆云卿,是男人就上来把这场婚礼走完。你觉得你得了病时日不多,把她推给我就是爱她么?我告诉你,你这是懦夫行为!我高成风第一个看不起你!”
高成风的脸被特写,在各大娱乐电台,都在第一时间插播这场实况。
台下的徐然几乎快要被这场景感动哭了,她凑近叶浩轩的怀里,捂着脸忍着哭。
叶浩轩不说话,曾经因为高成风和沈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