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天晚上程雾还觉得陆烨说话有些怪异,那么在第二天早上接到祁琛电话之后,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些什么。

“早啊,小江。”电话那头,祁琛的声音依旧是清泉般好听。

可通过电话传递之后却又稍稍有些不同,似乎比面对面时听起来更温柔。每个语调都像是带着有粘性的小勾子,拨撩人心,让人听来之时耳根发痒。这样的声音本该让人觉得腻歪,却偏偏又多了几分随性,中和那种黏腻之感,只见温柔和煦不见毛骨悚然。

真真儿如十几年后网上那种说法,听了会让耳朵怀孕。

只是这好听的声音在程雾耳中感觉并没有那么美好,除了想开个鸭店把他抓去做牛郎之外,她没有别的想法。

见她不说话,祁琛便继续开口。

“未来一段时间我有急事要离开这里一趟。义圣门这边主事的人我已经交代过,见江小姐如见祁某。至于后续事情的处理,便要劳烦江小姐坐镇了。只是说好的利润分配,还请江小姐不要忘了,否则……知道了吧,恩?”

他尾音上挑,似挑逗似诱哄,明明是警告的意思,却无半分警告之感。

程雾因为不想和他说那么多话,未知可否。

许是事情比较紧急,祁琛也难得没有继续耍嘴皮子,匆匆忙忙说了句撩人的再见便挂了电话。

当然,声音里是听不出仓促的,可程雾知道,若非大的不得了的事情,这个传闻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祁帮主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挂了电话,不可否认的,程雾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看不透对付不得的人在身边,变数太多。走了干净。

“别怕,他大概是太闲了。”陆烨清冷的声音浮现在脑海中,让程雾很容易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打电话是凌晨三点多,现在不过早上六点不到。这个男人啊……

然而,生活总是在以人们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着。当你以为此刻已经足够动容,足够感慨万千之时,事情总会用你难以预料的方式告诉你,不够,还不够。

而程雾面临的便是这样的局面。

在她挂完电话又睡了个回笼觉,准备出门去处理后续事情的时候,却在打开房门那一刻看到了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以至于她像个傻子一样,保持了一个开门的动作,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大眼睛眨了一遍,再眨一遍,半晌才动了动嘴巴,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他看起来不像是刚到的样子,因为并没有要打算敲门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他一贯的模样,脊背挺的笔直,不像长久站立之后人因为疲惫而躬身弯腰或者靠墙抱胸。好像没有人或者物能让他躬一下身。

他就那么姿势周正的坐着,眸光看着前方,万物不在眼中,无波无澜。宛若九天之上前来巡视的谪仙,与俗世格格不入,自发形成和不时有人往来的酒店走廊隔绝的气场。

似乎有女客惊叹于他的天人之资,惊呼过后却含羞带怯只看一眼便自动退却。

四目相对,有明眸之中渐渐平息的惊惶无措和越发浓烈的动容感慨升起,有蓝眸之中原本一片荒芜却渐渐映入人影的悄然变化。

许久之后,程雾才反应过来,看一眼刚从他身后走过面色含春的一个妖艳美丽的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进来。

她揪住他的衬衣衣领,将他按在门上,力道在不至于将他扣到最上面那颗纽扣崩掉的范围之内,面色不善地开口。

“谁让你来的!”

并非她看见他不高兴。没有人知道,当打开门那一刻,他就那么冷不丁出现在她眼前,那种难言的满足和安定之感,仿佛一生所依皆在眼前。

可是,第二眼便看到,对方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半分血色,哪里像是个正常的健康的人!虽然他极力表现的没有一点问题,连站姿和表情甚至是神态都与往日无异,但她不是傻子,单凭感觉,她便知道,他身体不太好。和她看着齐慕言将他放到她床上那次一样,和她半夜被闯进房间的阿夜叫去时他躺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一样。

对方看她生气,如同以往一般,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眼眸微垂,淡淡道,“你说想我了。”

平时,他惹了她生气或者她不开心之时,他都会伸出大手摸摸她的脑袋。她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他唯一会的一种安慰方式。但是现在,看着他不太好的神色,她一点也不受用。

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怒气,她抬头和他对视。“我说想你你就来?你看看你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弱柳扶风,来让我照顾你?你倒是能耐啊!都这样了还到处乱跑,陆烨,你是不是傻?老娘看不到你不会死,可你要是挂了,我就得死!不仅我死,我全家都得陪葬你知道吗?”

陆烨看她这幅像是伸出利爪的小猫一般的样子,轻叹一声,将她拥进怀中,清冷的声音比素日软上许多,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一般的东西,轻声道,“我好累,让我抱一下。”

男人难得的示弱和柔软让她将要吼出来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贴着身子的冰凉的触感亦让她被入眼的苍白激起的不安和怒气渐渐平息。她这才注意到,他声音也比往常弱上一些,虽然极力表现的正常,到底是中气有些不足。别人也许发现不了,可她,虽然认识时间不久,却是莫名的,就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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