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发现了某件尴尬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比如,程雾本来是心无旁骛的。可这会儿想到了这个问题,再想想那合身的,额,贴身衣物,就觉得不自在起来。不自觉就拿了连长的针织断袖外衫罩在了睡衣外面。
印象里,陆烨今天是和那店员多说了几句话来着,只是她没在意。不会是……就交代了这些吧。
想象陆烨一本正经地交代那些事的样子,她脸刷一下就红了。使劲拍了拍脸蛋。不知为何,五感这会儿格外敏锐,原本隔音效果极好的公寓,洗澡间哗哗哗的水声竟一个劲儿地往耳朵里灌。
“啊啊啊啊啊——”她苦恼地挠了挠头,“蹬蹬蹬”上楼跑进卧室里面扑到床上。
然而,躺在那里之后因为距离更近了些,声音居然更大了。她一把把被子拉过来蒙住脑袋。
隔绝了空气,却依然隔绝不了声音。夏季的闷热配合被窝里的高温,汗珠开始从脸上冒出来,甚至可以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再瞬间躺下,懊恼地按住胸口不安分的心脏,扒拉了一下带水的头发。
正纠结之时,房间门被敲响。
她这才注意到,水声已经停了。想必是那位在敲门。
正尴尬的厉害,她自然是不想出去的,所以往床上一坐,声音故意捏的迷迷糊糊的。
“你洗完了吗?好困啊,我都快睡着了。有事?没事的话你也快去睡吧。”
只是,她话音刚落,反锁的门咔嗒一声,就被打开了。
于是,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以一种精神抖擞的状态说着快睡着了,还被撞破。
然后她就想起来一个问题,呵呵,人家可是能透视的,就算不撞破,也知道她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不过相对于尴尬来说,面前的男人这一身装束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额,根据多年看古装剧的经验来看,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只有故人才穿的,中衣?白色、绵麻质地、斜襟、衣袖略宽大、短衣长裤、包的严实。
电视剧上看了不少次,她也对这个挺好奇、挺喜欢,可现如今,乍一看到活生生的人穿着中衣,站在自己面前,感觉还是挺微妙。
难不成这丫的还是个古风控?
大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这。道理她都懂,可为何还是觉得这么怪异?这年头儿,男人们不都应该像电视里那样披着松松垮垮的睡袍?露着性感精致的锁骨?怎的就穿了比扣到最上面那颗扣子的衬衣还要保守的中衣?别说锁骨,连脚脖都没露出来一截。
看着她这副呆滞又吃惊的模样,陆烨摇了摇头,径自走到床边,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淡淡道,“吹了头发再睡。”
“好,吹头发,吹头发。”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滞,程雾身子像是触电般弹开了,远离他的掌控范围,从另一边床上下去,声音有些不稳。“走吧,吹头发。”
说着不自在地拉了拉在被窝里翻滚几次之后滑落到肩膀的披在睡衣外面那件长款针织衫,又拉了拉有些低的领口。
陆烨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在看到她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瘦削的肩膀时微蓝眸子闪了两下,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他那组衣柜里拿出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中衣。
“穿这个吧,我在下面等你。”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
本来就脸色爆红的程雾在听了他的话后更觉得脸蛋上像是一把火在灼烧。心里不住哀嚎。连穿自己挺感兴趣的中衣都兴致缺缺,随随便便套了上。
想想下楼之后那种难以自处的感觉,她坚定地认为,自己还是不吹头发了。于是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朝楼下大喊道,“烨老大啊,我好困,在床上趴会儿,就不下楼了,会等头发干了再睡,晚安哦。”
说着哐啷一声关上了卧室门,想了想,又反锁起来,将一张桌子搬到门边堵住。然后迅速跑到床上趴下,把头发耷拉在床边,装死。
没办法,谁让人家可以透视,虽说透视不了自己,可穿过这道门是没有问题的。还是不要睁眼说瞎话了。
然而,趴下不到五秒,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动,程雾保持着一个偷窥的表情,看着桌子自动退回到原位,那白色清冷的人影瞬间便到了眼前。
“哈哈,烨老大好功夫,英明神武威武霸气,那个,还有事——”她大脑当机,凭着本能开口询问。只是话说了一半便被堵了回去。
对方长臂一捞,将她抱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去。
虽包的严实,可衣料却轻薄,对方微凉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来,还有鄙味道沐浴液独有的清新以及他身上原本就特有的药香。
这样的情况,本该清凉舒爽,却让人莫名燥热。
红晕未退的脸蛋已经有点快要被煮熟的感觉,她使劲推了对方一把,“烨老大你……”
只是话说一半便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原本设想的该是羞怒和斥责的声音在发出之际竟带着些娇软和悱恻的感觉,让她自己吓了一跳,不得不立刻噤声。
陆烨抱着她的手臂一僵,瞥了一眼她抵在他胸膛的小手,眸光闪动,淡淡开口。
“一天当中
“一天当中,人的阳气在午夜最弱,经过一天的消耗,很容易感到疲惫,这表明人体”卫气“活性下降,即抵御风寒的能力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