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琵琶公主大喜过望,立刻命侍女将这三盘珍宝放下,又有侍女放下酒水食物,一行人这才走了。

宋甜儿的手指掂起一颗祖母绿,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又放下,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琵琶公主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实在出色。无论是借宋甜儿的刀,除去龟兹国这两个劲敌;还是借着那两个未知高手的刀,除去宋甜儿,琵琶公主都可得偿所愿。

是的,她不及宋甜儿的地方有很多,比如不如她美,不如她武功高,不如她与楚留香自幼相识,不如她已得了楚留香的意。可是她有钱,而且,现在她是主,宋甜儿是客。

她就有这个权力来开口支使宋甜儿。

宋甜儿却是顺水推舟,第一个留纸条的人根本就是中原一点红,有楚留香在这里,一点红岂会杀了龟兹王?一点红可是楚留香不变的基友之一啊。而第二个人无疑便是石观音,她原本就要去找石观音比试的,不用琵琶公主的委托。

只是另一件事情却是头疼:楚留香,你招惹妹子也就招惹了,能不能不要把这烂桃花攀扯到我身上来?

白尺素坐在新搭的、装饰华美的帐篷里,心怀忐忑。她头上披着新娘子才会披的红纱,身上穿着的,自然也是精美无匹的大红喜服。这喜服是她自己亲手一针针绣成的,绣的时候心中既羞涩,又充满了憧憬,那时候她在心里总是想,什么时候能穿上这件衣服呢?也许,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我就已变美了吧?

如今她穿上了这件喜服,只是她依旧是那么丑,她心中也没有一丝喜庆之意。

今天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对父王说:“我已不想嫁人了。”

龟兹王吃惊道:“素儿,你不想嫁人?那你想做什么?”

白尺素道:“我想与甜儿一起到中原去看看,她说她愿意聘我做她楼里的教习师父,教她修习西域文字。”

龟兹王诧异道:“斩月楼主?你去她的什么楼?”

白尺素道:“她说她要建一栋天一楼。”

龟兹王怒道:“也就是说,这楼根本没有建起来了?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白尺素道:“甜儿她……”

龟兹王一挥手:“我不管什么宋甜儿,我只知道,你父王我不会害你!女儿总要嫁人,但你莫非以为你嫁给胡铁花后我会不管你?这你就想错了,他不过是个招赘上门的女婿,你依旧是龟兹国的大公主,永远享受荣华富贵。这岂非比你千里迢迢地出门去投奔什么斩月楼主要好得多?”

白尺素沉默了。

她不是一个习惯反对的人,也不是一个习惯反抗的人,虽然在这里待得并不舒服,过得也并不快活,但她已经习惯了。

人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这又岂非比什么都可怕?

隔着一层红纱,她突然看到了一个曼妙无比的身影,那人声音柔美如丝缎:“呵,就这么看来,倒还真可以入目呢……”

是谁?

白尺素掀开了盖头,她震惊地瞧见了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美已经不是人们所能想象的,星光也比不上她眸子的闪亮和温柔,雾里朦胧的春山,也比不上她秀眉的婉约。她身体的每一寸弧度,都勾起人无比的想象,哪怕是女人,也好似无法抵挡□。

那个人正对着她笑得无比好看,她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柔声说:“脱衣服。”

白尺素震惊道:“什么?”

她依旧那么温柔地说:“把你的喜服全部脱下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白尺素突然打了个抖,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比死神还要可怕的杀气。而此时纵然她不懂武学也意识到,对方尖尖的葱指正放在距离她大动脉最近的地方。

而在这个时候,精美的新房中又出现了另一个素白的人影,她的眼睛也闪亮如星,但却是冬夜中的寒星;她的眉也秀美婉约,但却让人不敢直视。

宋甜儿冷冷地说:“放开她。”她的手已放在了剑柄上,无形的杀气一瞬间席卷了帐篷的每一个角落,原本温暖而暗香隐隐的帐篷,好似变作雪山之巅,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石观音当真放开了白尺素。她笑道:“你来了……你来的,总是很及时。”

宋甜儿冷淡地说:“我带走尺素,你可以继续。”

石观音吃吃笑了起来:“唉,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对这丑丫头这么维护?”

宋甜儿道:“只因女子在这世上生存,本就极不容易。一个女子一生要忍受多少苦难和忽视,谁也无法统计出来……我对她们,总难免要比对旁人更容让一点。”

石观音叹道:“不错,你说得不错……”她的脸色突然扭曲了一下,“一个女孩子,若有妆奁父母,有家族庇护,那还好一点,否则你简直无法想象这个世道对一个孤女可以多么的残酷和险恶。”

宋甜儿默默地看着石观音,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如果有其他人胆敢用这种眼神看着石观音,那他们一定会死得很惨,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还要惨!但是这是宋甜儿。

奇怪的是,水母阴姬也是女人,甚至武功比石观音还要高,然而石观音与她是死敌,宋甜儿却能和她有一种平等的交流,女人间的感情,真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石观音道:“你若是太讲究同女人之间的义气,难免就要失去男人的感情。”她看着宋甜儿,露出了妩媚的笑容,“你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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