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李怜玉蒙面与司徒杰走在小道上。
蔡攸快步赶回,道:“李怜玉,这便是你要的莲蓉水晶包。”
李怜玉接过木盒,道:“怜玉不习惯行走时吃食,太不雅观。”
李怜玉快步走向路边大石,坐在大石上,极其享受地品尝着美食。
蔡攸心道:“李怜玉,此口恶气,我定要加倍偿还。”
见李怜玉小口咀嚼,司徒杰心急万分,但只字不言。
李怜玉进食完毕,道:“烦劳你二人久候,我等继续上路。”
一炷香时间之后,三人经过彩玉桥西行至仙霞村。
李怜玉道:“接连行走数个时辰,我颇觉疲惫。不妨在村中寻一茶楼,进去歇息片刻。”
司徒杰微微思索道:“也好。”
蔡攸道:“我观此村规模宏大,只怕其中藏有五毒教眼线,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司徒杰道:“无妨。”
司徒杰领着李怜玉、蔡攸走进一茶楼,坐在二楼临窗之位。
李怜玉解下面巾,发觉司徒杰正忧伤地望着自己,目光略显呆滞。
李怜玉心道:“司徒杰眼中所望之人虽然是我,但心中所念之人定是姑姑。观其神色,此地应与其同姑姑有些关联。不妨趁机消除其几分仇恨。”
李怜玉道:“此地你与姑姑是否来过?”
司徒杰望着山野,叹息道:“以前,我与薇儿常来此地赏菊。只可惜,当下还不是山菊盛开之际。”
李怜玉道:“我与姑姑是否生得很像?”
司徒杰点头不语。
蔡攸见眼前情势异样,道:“男人要是有神功在手,天下皆可号令,何况一介女流。”
司徒杰道:“我定要让薇儿看到我矗立武林之巅时的威风霸气。”
李怜玉道:“司徒杰,姑姑不在乎你是不是江湖第一,而只想你能放下心头贪念,做一个简单纯正的侠士。”
司徒杰道:“定不如你所说。”
望着窗外绿意盎然的郊野,李怜玉心道:“司徒杰对我与姐姐之恨应是入骨三分,若不是我与姐姐,其尚为点苍派掌门,不至于剃度出家。”
司徒杰微微抿茶,心道:“李怜玉虽是薇儿侄女,但我定不能心慈手软。之前在齐云观我已重击其一掌,在流淮镇我已摧毁毓秀草堂,其定然早想除我而后快,怎会在薇儿面前为我美言。”
蔡攸见二人此刻表情凝滞,心中喜道:“无论司徒杰此次是否得到《贞观兵要》卷一,李怜玉势必在劫难逃。”
李怜玉道:“我已休息充分,起身北行。”
蔡攸心想李怜玉命不久矣,心中颇为欣喜,丢向掌柜一碎银,先行走出茶楼。
李怜玉系带面巾时,见司徒杰眼望北方,目光朦胧,而蔡攸已然走出店外,李怜玉随即暗中丢下五毒秘令。
一个时辰之后,李怜玉与司徒杰、蔡攸行至密林之中。
蔡攸道:“杨夫人,我等已经搜寻半晌,仍未寻得你之前所言的巨石。”
李怜玉略作沉思,道:“方圆数里皆未见巨石,莫非已做石匠筑造石碑之用?”
蔡攸道:“大石若被石匠敲碎,原地岂能毫无痕迹?”
李怜玉笑道:“碎石亦有砌墙填洼之用,未必留于此地。再者,风吹雨淋,地表早已冲刷干净。”
司徒杰道:“李怜玉,切莫忘记你已经食下移魂七日丸。”
李怜玉道:“多谢提醒,但眼下的状况实非我之所料。巨石消失,偌大的密林,我怎知晓何处是《贞观兵要》卷一的埋藏地?”
司徒杰道:“如今有何他法?”
李怜玉道:“不妨先行返回仙霞村,再逐个问询附近村落石匠,七天之内,定有结果。”
蔡攸道:“既然如此,李怜玉已无价值。不如……”
李怜玉道:“且慢。《贞观兵要》卷一全天下惟有我知道其埋藏之处,司徒杰你不怕我死得太早?若是集卷一、卷四于一身,司徒杰你便是大宋开国至今的第一人,若再寻得卷二、卷三,号令天下,指日可待。”
司徒杰听之心血沸腾,道:“蔡公子,勿要对杨夫人不义。我等先行返回仙霞村。”
半日过去,已然月悬空中,夜色深深,天地寂寥一片。
斑驳的树影下渐渐显现甄玥、秦怡、康百里的身影。
秦怡黯然忧伤道:“甄师妹,为何领我与师兄来到此地?”
甄玥道:“怜玉聪颖过人,其未曾知会我三人而独自行动,其定已为自己备好后路。”
康百里奇道:“是何后路?”
甄玥指着萦绕身边的雨蜂,道:“影蝶青烟少了一瓶。”
康百里豁然开朗,道:“果真姐妹情深,心中自有照应。”
秦怡旋望四周,道:“怜玉确在附近?”
甄玥点头道:“应在三里之内。”
甄玥望着十余魁梧男子,站在一间客栈外,道:“夜已深,这十余男子在此作甚?”
秦怡道:“不妨前去一问,兴许其中有人知晓怜玉踪影。”
甄玥走近客栈,道:“诸位大哥,请问你等在此所为何事?”
一男子道:“女侠有所不知,今日村中来位贵人,凡是仙霞村十里之内的石匠,见其皆有赏赐。”
甄玥奇道:“单单是石匠?可知其有何目的?”
这时,一男子握着钱袋走出客栈,笑道:“楼上公子只是询问我等何人前些时日去了后山破石筑碑。”
甄玥道:“可否告知在下,这位公子何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