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浩在善阐侯府待的倒也自在,白思雨却时而担忧娘亲与舅母的处境,时而忌惮自己和杨霖浩半月之后可能出现的凶险。û#20320;? 杨霖浩不时宽慰白思雨,杨霖浩坚信姑姑和娘亲定能化险为夷。
张卿沅系道家高人,生性清俭,大理国崇尚佛教,缥缈观日常只有一些道教信奉者的零星的香火收入,所幸秦怡慷慨大方,每年借着祭拜三清、六御之名,为缥缈观不少资助,但即便如此,缥缈观的食宿自然比不上善阐侯府的山珍野味、富丽堂皇,于是乎,杨霖浩、白思雨在善阐侯府吃得真是欢畅。
自从天波杨府生变之后,杨霖浩极少尝到美味菜肴。甄玥飘摇江湖已久,加之杨府大小姐的出身,甄玥的厨艺自是十分粗浅。李怜玉与甄玥的人生境遇有些类似,虽在厨艺上胜过甄玥一筹,但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秦怡久居五毒教中,虽贵为教主,但时而自己烹调,厨艺自然是比甄玥、李怜玉高超甚多,于是乎,每过一阵子,秦怡便会喊杨霖浩、白思雨来五毒教住个十天八日,杨霖浩每每对自己姑姥姥的手艺赞不绝口。壹看书 ?
这一日,秦怡正在紫雾阁读《水经注》,却听康百里来报:“禀教主,中国公来访。”秦怡奇道:“中国公?他来做什么?康师兄,烦劳你去请中国公到朝天楼来,无论如何,我们不可怠慢客人。”康百里道:“是,教主。”
片刻之后,秦怡、康百里、中国公坐在朝天楼内。中国公道:“老夫突然造访,确有唐突,但请秦教主看在老夫从善阐府一路马不停蹄地奔波来此的份上,还请海涵。”秦怡笑道:“中国公言重了。中国公屈尊大驾,是敝教未曾远迎,大为失礼了。”
中国公简单讲述了甄玥、李怜玉、叶风现今在善阐府的情势,秦怡笑道:“让中国公见笑了,我对他三人倒是十分放心,甄玥有智,怜玉能武,外加一个叶风。甄玥既然允诺半月之内查出真相,必定有她的把握。”
中国公无奈道:“老夫也信得过甄医仙,但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老夫昨日辨认刺客时,发现其中竟有常备军的人。”秦怡惊道:“常备军?这不是大理国的精锐力量么?且常备军不是直接听从皇上号令吗?难不成……”
康百里道:“兹事体大,中国公你可有把握?”中国公急道:“秦教主高山流水,老夫自是攀谈不上,但老夫素来喜好结交武林人士,也会些粗浅武功,于是乎,挑选合格人员加入常备军的任务,时常由老夫来承担,是故,常备军中的一些人,老夫还是有些面熟的。??? 要?? 看书”
秦怡道:“我五毒教与大理皇室的关系虽不亲和,但也从未有过摩擦。莫非这一次,皇上想要借住五毒教挑起高氏两派的争端,从而巩固段氏在大理国的地位?”中国公道:“老夫的担忧正是如此啊!甄玥即便聪慧绝顶,焉能与一国抗衡?”
秦怡道:“中国公,此中纠葛,昨日你为何不告知甄玥?”中国公道:“对甄玥保密,是为了她的安全考量,以防被人灭口啊。”康百里道:“中国公,恕草民直言,你与我家教主素昧平生,今日为何将这等重要之事如此火速地告知我家教主?”
中国公道:“老夫本想直接回大理城同王璇珠商议,但王璇珠亦与段氏交好,老夫仔细想想,还是直接告诉秦教主比较合适。”秦怡道:“中国公,你想让我召回甄玥、李怜玉、叶风,之后此事就此作罢?”
中国公道:“正是,减少伤亡,对诸方皆是好事,老夫虽是升泰高氏,但老夫对升祥高氏一点都不仇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此事径直告知秦教主,只因惟有秦教主,才有停止一切的能力。”
秦怡道:“但甄玥已然承诺半月之内查出真相,且霖浩、思雨两名孩儿还在善阐侯府,此事怎么解决,中国公你可曾想过?”中国公道:“这……”康百里道:“以五毒教的实力,在无声无息之间,从善阐侯府带出霖浩与思雨倒是易如反掌,但我五毒教焉能失信于人?”
秦怡道:“师兄说得没错。中国公,你且放心,我五毒教亦不愿与大理段氏撕破脸皮,至于我等如何行事,我等自会有分寸。”中国公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再多言了。秦教主、毒王,再会。”秦怡道:“康师兄,烦劳送送中国公。”
康百里道:“是,教主。”
康百里送走中国公,走回朝天楼,道:“教主,老夫以为应该将此中细节即刻写信告知甄玥三人,以让他们有所防范。”秦怡抚着额头,轻声道:“容我想想。”过了片刻,秦怡缓缓起身,端一杯茶水递与康百里,道:“师兄,在你心中,大理社稷与五毒教,孰轻孰重?”
康百里想了想,道:“老夫虽是大理人士,但五毒教在老夫心中还是要重一些。”秦怡道:“我虽是宋国人士,但我身为教主,自是要保全五毒教在大理国的百年基业,虽说现在教中高层以宋人居多,但普通弟子中大多数依旧是大理国人,所以,无论如何,不宜与大理朝廷闹僵关系啊。”
康百里道:“如今,善阐府已经丢了一条人命,善阐侯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秦怡道:“师兄,我看这样,写信也就罢了,你亲自去善阐府与甄玥、李怜玉、叶风会合,等事情了结了,再一起****中。”康百里道:“可是,教主,留你一人在教中,老夫不甚放心啊。”
秦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