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何云燕一袭紫衣立于燕山晚枫亭中,叶风与水寒之藏于暗处。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下方向缓缓走来七人,领头之人便是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叶风望着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身后的五人,心道:“这三男两女皆是二三十岁的年纪,看其等装束,颇有几分江湖中人的味道,这五人想必不是寻常侍卫,难不成我等计划已被识破?”
何云燕依据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推断,其中几人下盘稳当,根基扎实,何云燕知晓自己若先开口,必提前暴露了身份,于是径自背对着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道:“昔日承蒙甄医仙妙手搭救,宗翰没齿不忘,但为何甄医仙不直接前往在下军营一叙?”
何云燕听得此语,知晓了完颜宗翰的方位,瞬时一个转身,正对完颜宗翰面额射出一记葬花指。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浅灰长袍男子闪至完颜宗翰身前,推出右掌,硬生生地接下了何云燕的这记指法。何云燕看着这名男子右掌顿时发红,但不至皮开肉绽,深深惊道:“这般铁掌,我当真第一次见到。”
完颜宗望笑道:“他便是燕京铁掌韩常。”
这时,叶风与水寒之从石碑后走了出来。叶风道:“想必二皇子早知今日之事其中有诈,但叶某自以为天衣无缝,敢问二皇子从何处看出了破绽。”
完颜宗望道:“木兰青凤为真,信笺为假。”
叶风奇道:“莫非甄师姐先前与你通过书信?”
完颜宗望道:“甄医仙未曾与我同堂兄通过书信。”
叶风道:“那你怎知这封信笺是由我等伪造而成?”
完颜宗望笑道:“你不是行医之人,行医之事诸多细节你自然不明。”
完颜宗翰道:“我与二皇子虽然未曾收到过甄医仙的信笺,但甄医仙清秀隽永的字迹,我与二皇子还是识得的。”
叶风颇为不解,道:“怪事。”
完颜宗翰道:“昔日,甄医仙在离开之时,留下了一味药方。”
叶风恍然大悟,道:“自作孽,不可活。你等出招吧。”
完颜宗望道:“且慢。敢问近来我军营中恶疾丛生一事,是不是你等所为?”
叶风笑道:“二皇子,你既已猜到,又何需问我。”
何云燕道:“我虽然武功拙劣,但行走江湖至今,未曾有人敢直接抗下我所使出的葬花指,韩大侠岿然不动,已是如此惊艳,其余四人想必亦是一等高手,还请报上尊名,让我死个明白。”
完颜宗望笑道:“今日,正是我大金武人杨威之时,你等无需谦虚,报上名号吧。”
二十余岁,身着霜色长衫,手持拂尘的女子道:“在下刘辰君,江湖人称白面仙子。”
三十余岁,身着黛绿长袍,手持算盘的男子道:“在下完颜嵩,江湖人称千里神算。”
二十余岁,身着紫檀长衣,手持匕首的男子道:“在下周海,江湖人称快影黑侠。”
二十余岁,身着桃红长衫,手持双剑的女子道:“小女子陈伊伊,江湖人称花落佳人。”
叶风会心道:“陈姑娘花落佳人的名号当之无愧,陈姑娘确实花容月貌。”
水寒之长叹一口,不知该说些甚么。
何云燕心中念道:“金国灭辽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先前宋金之间有着辽国阻隔,金国武者不常来大宋亦在情理之中,是故我先前确实未曾听过这五人的名号,但这五人的武功,即便不及杨夫人,但却定在莫师哥、叶大侠之上,今日之势,以少敌多,着实危矣。”
叶风看着何云燕担忧的表情,笑道:“横竖都是死,早死早投胎。我死倒不甚要紧,只可惜拉上了风华绝代的云燕姑娘。”
叶风枉自不着边际地道着闲话,水寒之实在忍无可忍,道:“陈姑娘,我来会会你。”
水寒之右袖射出索带,直击陈伊伊胸口。陈伊伊一个后仰,索带从陈伊伊头顶划过。水寒之左袖再出索带,射向陈伊伊双脚。陈伊伊将计就计,任由索带捆缚自己脚踝。水寒之左手出力,拉得陈伊伊旋身靠来,陈伊伊借势舞动身子,双剑似轮盘一般,剑尖透着淡淡剑芒。水寒之收回右袖索带,再将其射向陈伊伊脖颈。陈伊伊左剑迎击索带,斜着身子,送出右剑,刺向水寒之左肩。水寒之稍作后仰,躲过了陈伊伊的这招剑法,水寒之左手缠绕索带,趁势撤步,使出内力拉动索带。陈伊伊不禁失去平衡,但就在这时,陈伊伊倒过身来,双剑点地,接着横空刺向水寒之。陈伊伊的这一招,着实出乎水寒之的意料,水寒之当即射出数枚竹箭,只听陈伊伊当当当一一击落。
何云燕见水寒之与陈伊伊过招,并不占据优势,当即不忍继续旁观,道:“韩大侠,求再赐教几招。”韩常冷色道:“献丑了。”何云燕先发制人,连射三记葬花指,道道指劲似雨后惊鸿一般美妙绝伦。韩常继续以静制动,双掌交替推出,稳稳接下何云燕三记指法。何云燕心道:“若继续以葬花指法作攻击,极难寻得取胜韩常的突破口,不妨使出天柱派武功。”何云燕道:“叶大侠,借剑一用。”叶风抽出风华剑,丢予何云燕。何云燕接剑之后,当即使出一招北斗七星诀第二式——天璇卷石剑,何云燕内力从剑尖渗出,化为一道旋风奔向韩常。
刘辰君忧道:“精于指法之人,必以浑厚的内力见长,若辅以以气御剑的高深剑招,着实不好招架。”
韩常以攻为守,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