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那当然了。这是为了探寻你的人生是否是错误的,如果是错误的话又应不应该加以纠正的故事。那么现在就让我们进入第三幕吧!”见贞德确实不耐烦了,莎士比亚打了下响指,舞台场景开始变换。
变换过程的空档,切莉抽空开口:“莎士比亚,你家的舞台经费不足了吗?这程度居然没人笑出来。吾还真有点佩服。圣女评论说。”
“那是从外面看才能得到的效果,其实吾辈确实‘经费’有些不足,演员大部分是木偶,不过请放心,在‘主角’眼里,都会替换成在她记忆中过目过的人。”
“哼,那些话由他熟人说出来,却以汝的口吻,多少也有些不足呢。”
“不过,这位来自异域的圣女冕下,第四幕吾辈想特邀您作为主演,想您的气质实在太适合了。可否赏脸呢?”
“第四幕……我记得这部原著是……好的,吾来饰演。”
现在已经开始演绎第三幕。
查理七世希望和敌方的勃艮第派实现和平,这就成为他和贞德离别的决定性理由——为了和平,舍弃一个英雄。不过,演绎的并非历史的一幕,而是本不该发生的,宛若灵魂的拷问——
查理七世以吐血般的声音对贞德倾诉道:“回首历史来看,你的确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是,那只是后世的历史家擅自添上去的后期作业罢了。在那个时候,在那种状况下,难道我的选择是错的?那能够说是错的吗!”
历史中,有不少臭名昭著的政治人物,但是,在当时的背景下,那些看似错误的决定,真的错误吗?换一个看起来非常有尊严但前途艰险的选择,看似高贵,实际上除了让很多的人因此陷入悲剧,没有第二个可能性,如果有,那就是让更多的人陷入更加痛苦的悲剧。
什么事情一扯到战争和民族之类的就很麻烦。错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世界。(盖亚/阿赖耶:怪我咯?)
“还有贞德,你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我相信你啊!只要有你的力量,我应该是会相信你的!并不是我没有相信你!而是你没有相信我啊!”那是查理七世因为在后来的历史中被指责“犯下错误”而产生的苦恼。
“贞德很明白其中的道理,不会在这里屈服的,接下来,吾也去准备一下吧。圣女在此陈述并行动。”切莉离开观众席,走向舞台。
差不多该到将贞德做成奥尔良烤肉的时候好。
在主教的注目下,贞德被牵引着,走向下方堆满柴火的木桩。
嘲笑她的人、投来同情视线的人、哭着为她送行的人——悼念在鲁昂的维埃·马尔什广场被处刑的她的人几乎都是一般市民。当然,嘲笑她是魔女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吗?”切莉顶着主教的帽子,对贞德说道。
“是的,我早就对这样的结局有所觉悟了。”贞德点头道。
“没有后悔么?”
“——当然了。因为以我作
为基石,已经成功挽救了祖国。”
“是吗。难道以你仅有的智慧,会看不出来,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个被推上台,其实换上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花瓶圣女吗?一个原本只是个普通村姑的少女,突然获得了启示,走出村庄,一切都这么突然,难道你觉得你得到了神的眷顾吗?”
“不,我只是个牺牲品,注定的牺牲品,那是我无法逃避、同时也不打算逃避的命运。因此有很多人得救了,这就足够了。”贞德说。
“对于被你的傲慢牵连其中的人,你需要做什么辩解吗?”切莉见贞德竟然因为有素不相识的人得救而满足,那么问题来了——又因为你的缘故而陷入不幸的人也不是存在吗?
即使是贞德,此时心中也不禁有所动摇。
即使如此,贞德还是若无其事地做出了回答,她并不否认某些立场上自己的恶性:“不,没有必要,虽然我觉得很可悲。”根本没有必要辩解,因为那是对他们的命运和选择的冒渎行为。
贞德导出了毫无错误的正确答案,然而——
“这正是吾心中所想,不过,现在的汝还不用死亡。”切莉说。
“啊?”贞德暗道剧本又要改啊,自己的一生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现在刑场被其他罪人占用着呢、”切莉表情略为嘲讽地指了指刚刚燃起大火的地方,被捆在上面接受火焰的竟然是——齐格?!这点切莉都很惊讶,莎士比亚这是什么剧本?
“什么!快住手!”贞德竟然几乎想要挣脱束缚的锁链扑上去了。
“什么状况……”切莉很惊异,不就是一个米雷尼亚城寨里随处可见的人造人吗?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拥有齐格飞的心脏、是阿斯托尔福的御主这两点了。
“住手!快住手!为什么,烧死的不是我,是他啊!”贞德还在挣扎。
虽然诧异,但切莉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动声色地以幽幽的语气透出声音:“汝没注意到了,每一幕,都有着汝与演员们未曾发生的坦诚相告,为什么呢?难道不是汝的内心想要弥补这份缺憾吗?这就是这个宝具的实质。”
“那,那又如何?”
“也就是说,眼前这份光景,也是你所想的,如果不是你希望发生的事情,那么,就是你心中认为这样的事是应该发生的,必然发生的。他会死在这场战争中,如果无论如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以汝的能力,阻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