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们兀自勾心斗角,却不知一切都在娘娘您的掌握之中……”

上官翎雪却没有接口,只微微抬眸,望了望天色,漫不经心的道,“这个时候,大抵整个后宫的人,都已经知道,她们离宫去往孤竹山的事情了吧?”

抱琴又是一笑,“正是……”

顿了顿,女子不由压低了嗓音,“奴婢得到消息,皇后娘娘那边已经……”

说到这儿,上官翎雪却是淡淡而知雅意的小丫鬟,立时噤声。心中却由衷为自家主子感到高兴……

只要……

“回去吧……”

远处,奔驰的马车,已只剩下一个苍茫的小点,什么都看不清了。转身,上官翎雪一张娇艳的脸容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缓步走下了听雨楼。

……

孤竹山位于永安城外十里,传闻不知多少年前,这里曾是什么神祗羽化成仙的地方,而山上那大片大片盛放的山茶花,则据说是那人在他未得道成仙之前在凡间娶的妻子死后,为她种下的,因山茶花是他妻子生前最喜爱的花……

听起来是多么痴情似海的一个男人,是吧?

但这如歌如泣的凄美爱情故事的背后,还有另一段真相:据说那人一心为着得道成仙,不惜忘情弃爱,到最后更是直接抛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去到天庭做他的逍遥神仙去了……可怜他痴心无悔的妻子,日日在孤竹山上苦等他的回心转意,一等就是数年,他却始终不回来,贫病交加,终究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夜,哀伤死去……

许是她的死,刺激到了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陡然良心发现,这才让孤竹山**之间开出了无数的山茶花,已纪念他所谓的亡妻……

这一段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传到今日,人们津津乐道的提起之时,总是不由的唏嘘感叹,这一份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讲述那个丈夫怎样怎样的情深意重,讲述那个妻子,怎样怎样的贞烈伟大……

永恒的痴男怨女,爱恨情仇。

而世情辗转之中,所有人都似乎忘了,分明是那个丈夫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

夏以沫无尽唏嘘。

所以,当那阮迎霜无限艳羡的给她讲述着这一段所谓令人动容的凄美爱情故事之时,夏以沫十分不配合的打了一个呵欠,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正自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阮迎霜,听得她这句话,立马不满的瞪向她,“夏以沫,你懂什么?”

顿了顿,“是了……熠城大哥待你那样好,你自然可以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风凉话……只可怜像我这样的女子,却终究只能像传说中的那位妻子一样,一生苦等着她丈夫的回来,却到死,都没有等到她的良人……”

说到这儿,阮迎霜精致的一双眉眼,瞬时感同身受的一红,伤心欲绝的像是随时都会有晶莹的泪水,从那漆黑的眸子里,滚落出来一样。

夏以沫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你自己方才也说了,那个妻子,直到死,都没有将她负心的丈夫等回来……这样的故事,你有什么好羡慕的?”

被她这么一说,阮迎霜倒果真一愣。

半响,方道,“可是,她的丈夫,后来不是回来了吗?还为着纪念她,种下了这么多她生前最喜欢的山茶花……”

顺着她的话头,夏以沫顺势抬眸,望向漫山遍野盛放如雪的山茶花。

远处,云雾缭绕,点缀在飘渺云雾之外耀眼,火红的、洁白的、鹅黄的、绛紫的、洒金的,各自争相开放,重重瓣蕊,将连绵的崇山峻岭打扮的绚丽多彩。

只是,这样好看的花,这样动人的景致,掺杂了那样一个传说,也终究染了悲色。

“就算他将全天底下所有的山茶花,都种满她的坟头,她也看不见了……”

夏以沫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待她死了之后,再来叛卖情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真心不觉得,这样的爱情故事,有多么值得人羡慕。

阮迎霜咬了咬嘴唇,看上去想说什么,却一时无话可说。半响,方寻出一点反驳之处,“你这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我不信,若是有一个男子,这样待你,你会不高兴?”

夏以沫奇了奇,“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若真有男人敢这样对我,我哭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高兴呢?”

阮迎霜不由恶狠狠的瞪着她,“照你这么说,若你是那个妻子的话,你也一定不会等你的夫君那么久了?”

夏以沫想也未想,“那是自然……”

女子舒朗一笑,“那种男人,避都避不及,怎么还会上赶着去等他?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哪知,听得她这样说的阮迎霜,却更加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

夏以沫表示十分的讶然,“咦?怎么会是我无情无义呢?分明是传说中的那个丈夫无情无义才对……要不然他的妻子,就怎么会含恨而终,死不瞑目呢?”

阮迎霜被她这样一说,一时之间,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像是表示跟她无法沟通一般,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待她反应,就自顾自的继续向山上走去。

夏以沫又好气又好笑的笑了笑。分明强词夺理的人,是她,却被她偏偏编排在自己身上。

她的理,上哪儿说去?

不过,算了,反正她也要走了,


状态提示:第102章 苦口婆心--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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