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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熠城话音未落,不知哪里来的凌厉剑影,却突然划破浓浓夜色,直向他袭来……
“小心……”
上官翎雪最先反应过来,柔媚嗓音惊呼出口的同时,纤细的娇躯已是蓦地扑上前去,挡在了男人的身前……
宇文熠城望着那个不顾一切飞身扑过来的柔弱身影,幽深眸色陡然一暗,有无数的情绪一刹那间于瞳底划过,待得偷袭的长剑渐次逼近之际,却是已化为一片冰冷……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蓦地将扑上前的女子揽入怀中,一个旋身,抱着她避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不过半瞬之间,却是生死一线。
但眼前一男一女紧紧相拥,避过一劫的画面,却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如此清晰的映到夏以沫的眼底……
她想要奔上前去的脚步,就那样硬生生的顿在半途,双腿如灌了铅,再也挪不动半分,仿佛穷尽此生此世,她都再也不能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一样。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他们彼此对视的画面,因为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危机而哽在胸膛深处的一片担忧,终是不由的化作沉重巨石,抵在她的心口,闷闷生疼。
一袭黑衣的刺客,眼见着一击未得手,立挽剑花,刺出了第二剑……
宇文熠城轻轻将怀抱中的女子推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浮在清俊眉眼里的一丝柔情也随之尽数褪去,只余冰冷杀意……
泠泠月色下,凄寒剑芒,如同两条缠斗在一起的刁钻毒蛇,金石交错,在凛冽空气里,弥散满嗜血的温度……
那刺客显然错估了宇文熠城的身手,所以当面前的离国皇帝一剑刺进他背心之时,他瞪大的双眼,只不能置信的望着那穿胸而过的长剑,似乎仍有些不明白,眼前脸容冷峻、面色丝毫未变的一国之君,怎么就突然之间要了他的性命……
清寒空气里,渐渐有新鲜的血腥之气渗出来,一寸一寸的飘散在三月料峭的春风里。
“熠城……”
上官翎雪犹带惊魂未定的柔婉嗓音,在如坟墓一样的死亡气息里,惶惶响起。一副玲珑姣好的娇躯,却是已如受惊的翩然蝴蝶一样,急急奔向她口中担忧关切的唤着的那个男人身边……
她艳若桃李的脸容,许是因为害怕与担心的缘故,沁出点点苍白的容色,如雪地里初绽的清香白梅,更增添几分叫人心怜的气质;她轻轻握住他温厚大掌的纤纤玉手,纤细指尖,仿佛止也止不住的轻颤,仿佛他是她此生最珍而重之的唯一珍宝,唯恐下一秒他就会离她而去一般;她灼灼望向他的一双明眸,有盈盈水汽,盈满她宛如画成的眸子里,情深若海,半分未曾掩藏,尽数倾泻而出……
任谁见到此情此景,也一定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在乎那个男人,如此的爱恋着那个男人……
就像是她方才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拧身挡在他的身前一样……
夏以沫怔怔的站在不远之处,望着那个男人濯黑眼瞳里,于刹那间掠过的大片大片波动的情绪……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漆如夜海的墨色瞳仁里,倒映的属于另一个女子的清丽身影,占据着他整个视线,仿佛天地之间,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在他的眼中,在他心房里,此时此刻,都只剩下那个名唤上官翎雪的女子,一个人的存在一般……
他看不到她。
就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或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是他与另一个女子绵绵情意里的一道无关紧要的布景板一样。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她与他之间,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可是,此时此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咫尺天涯。却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如同此生此世,永难跨越。
一刹那间,巨大的悲哀,如同灭顶的洪水一样,将夏以沫完全淹没。
滚烫的泪意,在一瞬挤满眼眶,撑得眼眸酸涩,模糊着眼前的一切,却忘了该怎么落下。
她恍惚似听到宇文熠城沉沉嗓音,“孤没事……”
素日里清冽似泠泠春水的声线,此时此刻,却那样自然而然的带出脉脉柔情,安抚着他身畔犹惊魂未定的女子……
那样的怜爱与温柔,是夏以沫与他最亲密的时候,都不曾见过的……
心如针刺,绵绵碾过无数细微的疼痛,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听到男人嗓音温润如玉,柔声轻诉,“下次不要再这么傻的冲上来了……若是真的伤到了你,孤要怎么办……”
一字一句,像是磨的锋锐的刀子一样,割在夏以沫的心头,血肉模糊,疼痛欲裂。
“只要陛下没事就好……若是能以翎雪的性命,来换陛下的安危……”
那个女子宛如莺啭的嗓音,说些什么,夏以沫仿佛听清了,也没有听清,她只觉耳畔似有什么东西来嗡嗡作响,世间一切的声音,仿佛都在远去,而眼前望出去,却是一片黑暗与模糊,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处,又将去往哪里……
她只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这里不属于她……这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就像是那个男人的眼中,没有她一样……
转身,夏以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神思恍惚,失魂落魄……
突如其来的锋锐剑芒,却是直取她的面门而来……
变故来的太快,夏以沫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本能的向后退去……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