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霜妹妹再怎么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若陛下真的执意袒护那个小丫鬟的话,她最终也只能妥协罢了……”

女子微垂的若水明眸里,闪过一道极锐利的寒芒,话却说的漫不经心,“无论如何,迎霜妹妹也是不舍得真的与陛下闹得不可开交的……”

瑜贵人眼中瞬时一戾,恨的咬牙切齿,“若是这样的话,岂非太便宜了夏以沫和她的那个贱婢!”

面对她的激动和不忿,上官翎雪却仍是淡淡的,一张姣若秋月的脸容上,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待得那瑜贵人气生的差不多了,女子方才似沉吟了一会儿般,漫不经心的道,“除非我们能让迎霜妹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如今那柔香身在暴室,里面的奴才,若是有什么人下手不知轻重的,一不小心就将她折磨死的话……想来也只是稀松平常之事……”

这些话,上官翎雪仿若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媚眼如丝的一双明眸里,平静似柔柔春水,一丝情绪也无。

瑜贵人却仿佛刹那间恍然大悟,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容上,瞬时一派神清气爽起来,眉眼之间,尽是志得意满的算计容色……显然,经一旁的女子的这一番点拨,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这样的结果,上官翎雪丝毫不意外。所以,当看到这瑜贵人果然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她脸上也未见丝毫的喜悦之情。

能够拥住这样的手段,将那柔香除去,对夏以沫来说,一定是一项巨大的打击……但未能亲自害到她身上,上官翎雪仍是不甘心的……

只要一想到,宇文熠城是怎样的维护那个女子,她心中的恨意,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一样,迅速的占满她心底的每一处,令她不除不快。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仍是宇文熠城对那个女子的爱意……心头闪过这两个字,上官翎雪眸中就是一厉……所以,想要除掉夏以沫,就必须先让她与宇文熠城之间产生难以摆脱的龃龉……

应该怎么做呢?

上官翎雪沉思着。脑海里却在这个时候,蓦地闪过一抹浮光,心念电转,上官翎雪已有决断。

想到接下来,她要做的那件事,女子桃花瓣蕊一般嫣红的唇,不由微微勾起,如花笑靥,衬得她一张妩媚的脸容,有一种诡异的妖娆与艳丽,不可方物。

只是,不知那夏以沫与宇文熠城,现在在做什么?

想到这儿,上官翎雪漾在唇畔的盈盈浅笑,终是不由的敛了去,紧抿的唇瓣,难掩烈烈的恨意与怨毒。

月上中天。洒下一地碎银子般的流光。

……

清思殿里。

尽管有先前宇文熠城的警告,但夏以沫最终还是只勉强将剩下的小半碗金米南瓜粥咽了,便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了。

宇文熠城倒也没有再勉强。他自己倒仿佛胃口不错,添了两次饭,方才将碗筷放下。

宫人们沉默而迅速的将剩下的饭菜,都收拾了下去。一时之间,偌大的清思殿里,便只剩夏以沫与宇文熠城两个人。

净手之后,男人自顾自的就走进了内殿,夏以沫犹豫了一会儿,只得跟了进去。

很快就有宫人将沏好的茶水,送了进来,夏以沫待那人退下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宇文熠城悠闲的端起茶盏,细细着的时候,积了一下午的气郁,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蓦地踏前了一步,硬声开口道,“宇文熠城……柔香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听得她的质问,男人却甚至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夏以沫,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一句话,噎的夏以沫再也没有了脾气。

是呀,如今柔香的生死,就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人在屋檐下,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任性呢?

心念一动,夏以沫蓦地跪倒在地,跪在了宇文熠城的面前,“妾身以性命担保,寒蝉草一事,柔香丝毫不知情,她也根本没有害过和妃娘娘……求陛下放了她……”

她难得的低眉顺眼,落在宇文熠城眼中,却只淡淡,“柔香下毒一事,已经证据确凿,不是爱妃你一句以性命担保,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

语声一顿,男人清冽嗓音,却仿佛越发的漫不经心,“况且,霜儿如今遭此大劫,孤总要给她,给褚良国的阮大将军一个交代的……”

是呀,没有证据,证明柔香没有做过……为着安抚阮迎霜,更为着安抚手握褚良**政大权的阮元风,为着江山社稷着想,宇文熠城势必会拿柔香来开刀……

可是,难道真的因此,就得让柔香白白的担着莫须有的罪名,被人陷害至死吗?

夏以沫如何能够接受?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宇文熠城绝不会为着一个小小的丫鬟,而甘冒与褚良国开战的风险的……

惟今之计,她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心思一定,夏以沫蓦地在地板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清澈嗓音中,已听不出什么凄惨软弱,惟剩一片决绝,“宇文熠城,若是你一定要治柔香的罪的话,就先将我也治了罪吧……寒蝉草一事,是我命柔香去做的……我恨阮迎霜害得翠微下落不明,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儿,想要报复……与柔香无关,她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抬眸,夏以沫定定的望向对面的男子,澄澈透亮的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宇文熠城,如果你真的要罚的话,就罚我好了,不要牵扯到柔香……”

状态提示:第190章 迫她答应--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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