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从前没有怕过那些人,以后更不会怕……”

她一向性子淡,此刻双眼之中,却尽显凌厉。

夏以沫知她虽然平日里最是通情达理,但心智却异常坚定,若是她决定的事情,旁人如何相劝,都没有用……况且,她眼下身上还有伤,她又不能太过相逼,一时之间,心中当真是又急又痛……

“柔香,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握着她的手,夏以沫又着急,又有些无力。

小丫鬟却是一片平静,“小姐,柔香明白你的心意……只是,翠微如今还是下落不明,小姐身边只剩柔香一个人……柔香也只剩小姐一个亲人……柔香绝不可能让小姐你一个人,留在这个皇宫里,面对那种种的刁难和陷害的……”

她这样执意的留下,留在她的身边,只因她也清楚,在这个宫中,他们的处境;清楚如果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可能会面临的危险……她看的这样清楚,可是,却仍是执意留下……

夏以沫眼中一热,泪水瞬时涌了出来,“柔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还会遇过什么样的事情……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的缘故受到连累和伤害……”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多一次,像半月之前,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她,从暴室里救出的那种恐慌和痛楚……这一次,面前的小丫鬟,能够大难不死,她不知道,下一次,她还能不能够救得了她……

她不能冒这样失去她的风险。

望着自家小姐痛苦的模样,柔香也是两眼通红,哽声道,“小姐想让柔香离宫,是舍不得柔香再面临危险……同样的,柔香不想走,也是因为舍不得小姐一个人……”

语声一顿,小丫鬟眸中坚定如斯,“无论如何,柔香都绝不会离开小姐的……”

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刹那间,回荡在整个寝殿之中,声音不大,却是异常清晰,异常坚定。

夏以沫心中一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这个小丫鬟的固执,心中滚烫与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柔香……”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仿佛变得也不那么重要,眸中一定,夏以沫不由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的道,“好,既然你不想走,就留在我身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暴室的事情再发生,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们都会好好的……”

夏以沫眼中已不见什么凄楚软弱,惟剩坚韧,锐如磐石。若说从前,她还是太软弱的话,那么从今往后,她绝不会再手软,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身边的人……

哪怕是拼尽自己的性命,她也会护卫她的平安……

夏以沫发誓。

她知道,她面前的小丫鬟,却是与她同样的心理……毕竟,如今,在这个皇宫里,他们能够倚靠的,也不过惟有彼此罢了……

主仆二人,一时之间,两双手紧紧相握。

夏以沫心中一苦……如今,在这偌大而冰冷的皇宫里,也惟有柔香,也唯有与她的这一份相依为命的姐妹之情,是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的最后一抹温暖了……

她会拼尽全力的维持下去。

她会护柔香周全……她们两个人,都会好好的……

这也是夏以沫如今仅有的期盼。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是,脑海深处,却终不由的闪过那个男人的身影,刺痛如昔,丝丝入骨。

夏以沫阖眸,逼尽瞳底涩意的同时,也将那个人的身影,抹了去。

……

午膳过后,柔香服了药,便睡去了。夏以沫又陪了她一会儿,自己也去睡了。

这半个多月以来,为着照顾柔香,她却是有些心力交瘁,如今,小丫鬟已经脱离危险,只需好好将养就可以了,她也总算是可以微微松一口气了……

挨到枕头,夏以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去。只是,这一觉,却睡得不甚安稳。梦中一忽儿是柔香浑身是血的模样,一忽儿是宇文熠城死死的扼住她脖颈的情形……那样窒息的惨痛,即便是睡梦中,也仿佛清晰到令人心悸……

夏以沫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拼命的想要醒来,可是,身子却是那样的沉重,就如同被什么魇住了一般,无论她怎么试图将眼睛睁开,整个人却还是沉坠在那些痛苦的梦境之中,如被困住的一只小兽,无法挣脱……

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不断的唤她,“夏以沫……”,那样熟悉的嗓音,叫她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鼻息之间,似乎萦绕开浅浅的茉莉清香,似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一般,将那些可怕的梦境,一点一点的扯远,如被人死死的压住的四肢百骸,仿佛也渐渐变的轻飘起来,如同风吹蒲草,悠悠荡向不知名的远方……

一切都如此的安静。所有的痛苦和不堪,都仿佛渐渐远去、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夏以沫渐渐沉入黑甜梦乡。

这一觉,却是直睡到傍晚,方才缓缓醒转。

刚刚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触到窗外暗沉的天色,夏以沫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黎明,还是傍晚,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深处何方,甚至是梦是醒……

温暖的寝殿中,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茉莉香气,清新而怡人。

夏以沫下意识的向墙角的紫铜熏炉望去……有袅袅轻烟,一缕一缕的从中散发而出……正是她睡梦中闻到的那股味道……

她一向没有熏香的习惯,但眼下这殿中的安魂香,又是从何


状态提示:第195章 信中邀约--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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