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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远怔怔的望着那艘载满自己全部思念与深爱的船只渐行渐远,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恸,从心底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来,扯得他五脏六腑都不由的抽痛起来。(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p;忍住,不再出现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当听到她出宫的消息的那一刹那,他却几乎是立刻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亲眼看一看她,确定她过得好不好……她过得很好……那种从心底里洋溢出来的幸福,那样毫无负担、无忧无虑的笑容,是她对着他之时,从来没有过的……
她不爱他。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看得这样的清楚。
也许从最开始,他就该知道,她的心中,只有那个男人……那个名唤“宇文熠城”,即便濒死昏迷中,却仍呢喃着轻唤的男人——
遇到那个女子的那一天,原本与祁清远平淡生命里的千百个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在一个地方结束了诊症,乘船南下去另一个地方……自从娘亲郁郁而终之后,他便离开了皇宫,以行医为生,从一个城邦,到另一个城邦,日复一日,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无所谓期待,也不曾有过什么希冀,一切都是平静而荒芜的……他原本以为,他的人生,大抵也就这样了……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子。
从江上救起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已是奄奄一息,小小一张脸,被水泡的发白,眉眼紧闭,睫羽微颤,整个人脆弱似一只垂死的蝶,仿佛被人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灰飞烟灭。
他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唤着一个名字……宇文熠城……她一遍一遍的低诉着,“宇文熠城……不要死……好好活着……”
他不能想象,一个人是怀着怎样的情愫,才能在垂死昏迷,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着另一个人的生死,那样殷切的期盼着他活下去……
那是他从来不曾拥有的东西。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名唤宇文熠城的男人……是的,他知道那个男人,离国的皇帝……他还记得,有一年,他游历到离国,恰遇瘟疫,当时还是谦王爷的宇文烨华辗转找到了他,他用了十多天的时间,终于研制出了药,遏制住了瘟疫……其后,宇文烨华曾代宇文熠城邀请过他进宫,只是那个时候,他尚沉浸在娘亲过世的悲痛中,不愿与人相交,拒绝了……
后来,祁清远常常想,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拒绝,而是去了的话……若是那个时候,他就遇到了那个女子的话,一切又会怎样呢?
也许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爱就是不爱。
跟好与坏,跟早与晚,从来没有半点关系。
每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也许从来都是注定的。
就像他从江上救起她的那一刻,也许就已经注定,他此生都再也放不下她……
也是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救活一个人……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他不想她死,他想她好好活着……
三天,他用了整整三天,才使得她脱离了生命的危险……当那个女子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望向他的一瞬,祁清远清楚的听到自己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骤然跳动的声音,像一团火,以一种猝不及防的速度,从他的心底蓦然烧起来,沿着他的每一根血管,迅速的流向全身的各个角落,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血液在他身体里那种呼啸着奔腾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一刹那的灯亮;就像是一刹那的花开;就像是整个人一刹那活了过来……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突如其来,叫人猝不及防,完全深陷。
往后的岁月,不过是不断深陷,不能自拔的过程罢了。
那个女子说她叫白冉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似乎迟疑了些许……祁清远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实名姓……是的,在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他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这几天,宇文熠城拖着病体,疯狂的沿着江边寻找她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镇子……
他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叫做夏以沫;知道她曾经是朔安国废帝司徒陵轩的皇后;知道她当初为着救司徒陵轩被迫跟随宇文熠城回了离国;知道她后来嫁于宇文熠城为妃,知道她是传闻中宇文熠城最**爱的那个女子……是的,他听了许许多多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传闻,有人说,当初宇文熠城之所以出兵朔安国,助司徒陵昊夺位,就是为着得到她;有人说,为着她,身为一国之君的宇文熠城竟承诺今后决不再纳妃;更有人说,为着维护她,那个男人不惜冒着亡国的危险,与唐国开战……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说,他有多么的爱她……
可是,祁清远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若那个男人果真爱她的话,又怎么会任由她跌落悬崖,又怎么会在隔了那么久之后,才来寻她呢?……
他宁愿相信,那个男人并非传闻中的那么爱她。仿佛惟有这样,那埋在心底不可告人的隐秘,才能够理直气壮的生根发芽,长成再也难以拔除的心魔。
他不想追究那个男人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想追究什么前因后果……他告诉自己,既然那个女子选择了向他隐瞒身份,那么,于他而言,她就只是与他相遇的白冉冉,而不是什么离国皇帝宇文熠城的嫔妃……
或者,他应该感谢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在他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