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那种可能。
他更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最终伪造了她的“死亡”……他找人假扮成当年江畔的渔民,拿着那个女子曾经戴过的玉镯,故意出现在宇文熠城的面前,让他以为,那个女子早已死在当年的滔滔江水之中……
如他所愿,宇文熠城果真信了……是呀,他的手中有他当初送给那个女子的一对白玉缠丝镯子;假扮成渔民的那人,又将当年落水的女子的形貌、甚至当日穿戴的衣物,都描述的差不多;还有一副埋葬了近三年的尸骨……
这一切,由不得宇文熠城不信。
后来,他听那个假扮成渔民的下属说过那日的情景……那个男人就那样抱着早已化为一片枯骨的那个女子的尸首,在坟茔旁,怔怔的坐了三天三夜,不哭不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甚至连悲伤都没有……哀莫大过于心死,从此以后,他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仿佛随着那个女子的离去和“死亡”,一起死去……
卑鄙吗?连祁清远都觉得自己卑鄙到极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变得这样恶毒。
可是,他却不曾后悔自己这样做。他只想留下那个女子。他只想让她爱他。
三年的时光,他以为就算她还不能完全放下那个男人,但至少,会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但是,当他终于再也情不自禁的向她表明心迹的时候,她在短暂的慌乱与不知所措之后,却还是拒绝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听她谈及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她还爱着那个男人,哪怕他曾经伤她至深,哪怕她已逃避他良久,但她却从未有一日,忘记过他,放下过他……
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全无道理可讲。明知他不好,明明早已被伤的体无完肤,明明痛的只能选择离开,哪怕此生都永不再相见……却还是无法不爱他……
祁清远早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当亲口听到她说,她只是将他当做朋友的那一瞬,他还是感到了刻骨的疼痛。
而因为这件事情,那个女子也已决定离开……她不能接受他的心意,留下,只会徒增彼此的尴尬罢了……她不想给他错误的希望……
这是祁清远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他太了解她,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心思,从来不曾说破对她的心意……因为他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和负担,不想让她因此离开他……
可是,最终,他担心的一切,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他迫切的想要留住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父皇命人带来了消息……自从去年,祁清遥意图逼宫篡位之后,父皇的身子一直不好……祁清远很明白,这个时候,召他回去,意味着什么……若换作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的位置,他不会在乎,但是,那一刻,他却第一次对那个位置有了渴望……或者,当他站到了与那个男人同样的位置,当他变得更好的时候,那个女子会爱上他……
因为娘亲的死,他一直对那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有着不可解的心结,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外行医施药,不肯回宫的最大原因……这些事情,那个女子都知道,所以,当他说,他不知该如何回去面对他的父亲的时候,那个女子果真如他所愿,愿意陪他一起回去……
某种程度上,他真的很了解那个女子……她善良,而且心软,更何况,在她眼中,他是救过她,更救过她一双儿女的救命恩人,所以,面对这样脆弱无助的他,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如他所料,父皇果真是要将皇位传给他,但为着皇位的稳固,他要他必须迎娶楚家的女儿为后……楚心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的心意,他不是不了解,可是,从来他都只当她为妹妹,若说从前他本就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那么如今因为白冉冉的缘故,他更不可能娶她了……
但他最终却没有拒绝。因为父皇给了他一个必须娶楚心悠的理由……只要他答应纳楚家女儿为后,他会让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女子,如他所愿,成为他的妃嫔……是的,这些年来,父皇一直在他身边安插着探子,他对白冉冉的心意,或许他比他更加看得清楚……
祁清远承认他不可抑制的心动了。想要与白冉冉在一起的心思,战胜了一切,最终他答应了父皇的条件……而父皇帮他的方法是,派人刺杀白冉冉与她的一双儿女……
刺杀一事,自然因为他奋不顾身的相护,而使得那个女子有惊无险,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为着救她,也为了彻底断了父亲想要她性命的念头,祁清远拖着自己重伤的身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安儿和乐儿是他的骨肉,若有人执意想要伤害他们,那么他也惟有以命相搏……
年迈的一国之君,又气又无奈,最终只能妥协。他单独召见了白冉冉,跟她说了许多祁清远的事情……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