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霜被他这样的目光静静的瞧着,只觉这一刹那,男人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蕴了千回百转无数的情绪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满满的萦绕住。
女子如梨花雪白的面容,一刹那间,浮起层层嫣色,说不出的娇艳妩媚。
夏以沫在一旁瞧着,一刹那间,只觉肺腑里的那股邪火,越烧越旺,令她再也看不下去。
“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我们就不打扰阮姑娘了……告辞……”
抬眸,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宇文熠城,也不待他反应,夏以沫便自顾自的抬起脚步,向外走去。
宇文熠城唇瓣凉薄,微不可察的掠起一丝讳莫笑意。敛去了,淡淡瞥了瞥面前的阮迎霜,“阮姑娘歇息吧……”
说话间,男人已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被她纤纤玉手缠住的大掌。转身,随着先前离去的那个女子的身影,向前走去。
徒留一袭紫衣的阮迎霜,还呆呆的立在那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
烛火摇曳下,女子笑靥如花,明眸里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夜色渐深。
……
夏以沫正要狠狠关门的动作,被随之跟上来的男人,一把阻了住。
无奈夏以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终究还是没法让自己的房门,将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狠狠关在外面,只得恨恨的收了手,转身,去了里屋。
即便听到那个男人在她背后将镂花房门关上的声音,亦没有回头。
此时此刻,她当真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烧在胸腔里的那股邪火,半分消减也无,尚有愈演愈烈之势,夏以沫随手抄起桌案上的一杯冷茶,灌入了喉间。
宇文熠城在她身后,朗俊的眉眼,微微一皱,“喝的那么急做什么?也不怕呛着……”
他不说这话还好,听得他状似关切的嗓音,夏以沫正在咕哝咕哝的咽着杯中冷茶的动作,不由一僵,喉间瞬时噎了噎,几乎没喘上气来。
“被孤说着了吧?”
宇文熠城一壁语声悠悠的说着风凉话,一壁帮她顺着气。动作却轻柔。
夏以沫却只觉得火大。一把拨开了他抚在她后背的手势,还特意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关你什么事儿?”
瞧着她一副明显不领情的模样,宇文熠城神情却倒仍是一派的心平气和。
“生气了?”
男人一双秋水桃花般的眸子,波光粼粼的瞟向她,不待她回答,清冽的嗓音,便是微微叹息,“夏以沫,你这喜欢乱吃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被他好整以暇的指出“吃醋”的夏以沫,一壁为自己的这般没出息而深深懊恼,一壁却兀自强撑着,不肯承认,“谁乱吃醋了?那位阮姑娘,都已经将自己娘亲留给她的宝贝玉佩,送给了你,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话甫出口,夏以沫便懊恼的恨不能剪了自己的舌头。
宇文熠城一张薄唇,微微浮起一丝笑,语气却是一本正经,“果然还是吃醋了……”
听得他揶揄的夏以沫,直恨得咬牙切齿,偏偏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回击。
亏她平日里还自诩伶牙俐齿,结果对住宇文熠城这个混蛋,却每每立于下风,当真是叫人恨得牙根痒痒,却全无奈何。
索性,也不再挣扎,破罐子破摔好了。
一念及此,夏以沫倒不惧了,头一扬,挑衅一般迎住男人戏谑的眸光,“我就是吃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宇文熠城却是低低笑出了声。
“孤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
男人轻轻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试图挣扎之时,紧了紧揽住她的一双长臂,“夏以沫,你为孤吃醋,孤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滚烫的吐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近乎叹息一般的嗓音,却带着难以自持般的喜悦似的,如一把轻柔的小刷子,挠的夏以沫一颗心,似酥似麻。
“**……”
半响,夏以沫方才低声骂道。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的身子,却不复先前的僵硬,渐渐柔软起来。
宇文熠城自然能够察觉,濯黑瞳色,深了深。
女人的身体,是最不会说谎的。
“就算孤是**,也是被你喜欢的一个**……”
宇文熠城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
夏以沫刚想张口反驳,令他不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张了张嘴,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他说的又有哪里错了呢?
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今,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被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无论喜怒哀乐,皆是不由自主的为着他。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她喜欢上了他。
毋庸置疑的一个事实。
就算她想逃避,想否认,都没有办法。
真是没耐何。
想到这儿,夏以沫一时有些沉默。只静静的窝在男人怀中,没有接口。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妥,宇文熠城稍稍放松了对她的怀抱,轻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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