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法者鸩才算是放下心来。他立刻走进病房,在虎鹦的床边坐下。
护工喂完粥水走了,法者鸩上下打量了一下虎鹦现在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身体,说道:“放心吧,那些混蛋一个都逃不了。我会成为你的受害者代理律师,到时候一定要赔到倾家荡产才罢手!”
虎鹦勉为其难地从那张木乃伊脸里面流露出一丝笑容,他努力地分开嘴,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法者鸩连忙摇头,一脸正气凛然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我辛苦啥啊?我只是在你的病房前守了一晚上而已。你才是真的辛苦!”
蜜律狠狠地瞪了旁边的父亲一眼,那个“不要脸”的烙印再次敲了上去。
“我的……礼物……”
“礼物是吗?在这里,就在这里!你不用说话,尽量养伤就行了!”
法者鸩拿起礼盒,虎鹦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礼盒,明明已经鼻青脸肿,但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温柔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了的。
“我……想……送给……他……”
“但……我怕……给他……添麻烦……”
“所以……法……律师……兄弟……”
法者鸩立刻点头:“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同样的,我也会去帮你申请因为不可抗力导致无法在应诉期内提交上诉状的请求延期声明书!所以,一切尽可以交给我处理!”
虎鹦还想说些什么,可身上的伤势让他再也说不出什么。挣扎片刻之后,他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了。
法者鸩伸手指着旁边柜子上的手机,地址和你想说的话,手机里面有吗?我可以看看吗?
虎鹦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拿起手机,问到密码,法者鸩立刻在手机里面搜索。
用不了搜索太长时间,只要看看之前的电话记录,看看里面有哪个手机或座机经常打,然后却一直都没有备注对方的姓名,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了。
“果然,就是这个电话号码。地址嘛……我看看……你的备忘录中应该有吧?嗯,找到了。”
在法者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虎鹦始终都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看起来他是真的完全豁出去了吧。
离开医院,法者鸩顾不得去睡觉,立刻向着车站走去。上了地铁,小蜜律继续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短时间看看还好,看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有些瘆得慌。
“干嘛?我现在可是在帮忙啊。”
“我看你是在惦记他至少百万的年收入吧?还有那最起码价值千万以上的家产。这么大一口肥肉,而且几乎是轻描淡写就能够到手的钱。看你这吃相,真的是要多贪婪就有多贪婪。”
法者鸩将手中的礼盒递给蜜律,说道:“小丫头,看到这东西,你竟然依然在怀疑我的动机?我如今是在完全为虎鹦兄弟抱不平好不好?看你把我说的,世界上有哪个女儿会把自家父亲说成是恶棍的?”
礼盒上的鲜血依然那么鲜艳,那么多案子下来蜜律也不是没有见过血,可现在这些献血还是会让她有些发毛。
“这里面是什么?”蜜律问道。
法者鸩打开盒盖,里面出现的是一个手表。
“嗯,这一看就是块名表,价格至少上十万吧?”
但除了这块手表之外,最最让法者鸩和蜜律这对父女关心的,则是里面同时携带的一张纸条。
父女俩互相对望一眼,立刻打开纸条,阅读了起来。
“亲爱的钟,我不知道,现在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和身份来见你。”
字迹工整,手写的钢笔字每一个字都显得苍劲有力。可惜,现在写字的人却是伤痕累累地躺在医院里。
“我同性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的父母因为我的出柜而气的不认我这个儿子。他们还说我逼死了我的前妻,我每天甚至都还会收到数不尽的辱骂短信和电话,我的一切对外沟通现在都已经停止。我不能开机,所以只能用这么原始,但也最能表达我的心意的方法来给你写这封信。”
“我想……我应该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吧?如果让人知道你和我在交往的话,你也会被他们揭发出来。你的父母应该也会如同我父母那样的伤心欲绝……”
“我不想你为难,我也不想你必须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只要你能够每天开开心心地笑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这块手表就当成是我们之间的饯别礼吧,不是什么贵重货色。我也不敢给你买太贵的礼物,怕你父母会问。”
法者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现在真的有一种想要打洞钻下去的冲动。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会记住我?在你将来结婚,生了孩子之后,你是否还会想起我这么一个人?呵呵,或许会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我忘记。因为只有当你把我忘记了之后,你才能真正迎来自由。你才能够变成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变成一个人人口中的怪胎,变态,精神病。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落到我这样的地步……”
“所以,忘了我吧……祝你的人生,美满,幸福。”
信读到这里就结束了,法者鸩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真是个可怜人。唉,我们的世俗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情啊……”
蜜律:“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