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我不听!我知道你不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没落皇族,也知道你不甘心我被司马越霸占二十几年,你的愤懑无以发泄,你要报复他!全哥,我不想你那么做,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八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八年,文玉只想和你度过余生,别的再无所求,全哥,放手吧,带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小玉,我这辈子最感愧疚的就是你,我欠你太多太多,多到无以弥补,就算用整个世界也无法弥补,可我是个男人,真心爱你的男人,我必须讨回我们失去的一切,小玉,我一定能做到。”
金牧晨说完这话就走了,什么也没有回应,她知道他是确确实实走了,她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里,面对孤灯,一夜无眠,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全哥,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金牧晨回到济善堂,翻进院中,脱下隐形衣,拿在手里,看到金紫燕的房里还亮灯,知道她还没睡,悄悄地进了自已房间,刚放好隐形衣,上了门栓,金紫燕就来轻轻敲门:“师父,您回来了,我等您很久了,有件事要告诉您老人家。”
金牧晨点灯开了门:“紫燕,什么事?”
“是这样的,师父说的地龙令的事,我用地龙令招来接近一千门众,他们随时都可以前来为国家效命,并且准备誓死保卫洛阳。”
“好,你这个新掌门做得不错,师父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了。”
“我听祖大哥说刘渊命刘聪和刘曜占据了整个并州,半数幽州和冀州,正向壶关开进,司马越的兵马节节败退,形势很是不利,还有驻守邺城的司马腾正在被石勒围定,断粮草已经有十几天了,司马腾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邺城是不是就要破了?”
“祖大哥和刘大哥说招幕义军前往帮忙,虽然司马腾不值得可怜,但百姓是无辜的,所以他们要前往邺城守城。”
“好,这两人真是国之栋梁,只是朝廷无眼,不能大用,如果能唯材是用,大晋不但固若金汤,而且还能抵御四夷,八方来朝,只可惜——哎……”
“师父,邺城有了两位大哥,一定会化险为夷,对了,师父,今晚您去了哪里?”
金牧晨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他故意严肃道:“怎么?你这个新掌门刚刚上任就要盘查师父吗?”
金紫燕一吐舌头道:“徒儿哪敢,徒儿只是关心师父而已,您看您已经不比我们年轻人了,这么晚出去接济难民,会有风险的。”
金牧晨顺着说道:“是啊,洛阳这么多的难民,今晚我出手光顾了几家官宦人家,收获颇多,好了,紫燕去睡吧,师父累了。”
看师父要赶她,只好嘴一撅,不高兴地回到了房间,自思道:“师父今晚真是奇怪,看他一脸的凝重,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不会只是接济难民这么简单,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金紫燕提到的邺城确实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石勒力量倍增,四面围城,如果没有外援,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城内的司马腾虽然到了最后关头,依然还在搂着舞伎喝酒享乐,外面的士兵打退了石勒的几次进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但他们的浴血奋战不但没有得到司马腾的奖赏,反而被他的巡城官辱骂,有的士兵扶着枪打了个盹就被一刀劈为两半,再看看士兵们的身上,早已经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吃饭也只能一天吃两顿,难道是城中真的没了粮草没有布匹了吗?
不是,司马腾生性吝啬,在他府中的仓库里布匹堆积如山,米粟够支半年,可司马腾硬是以节省为名,不让士兵吃饱饭,不赏赐一匹布,不派发一两银子,士兵们都寒心了,都表示在弃城而走,司马腾得到这一消息,吓得赶紧开仓派布,支取银两,以激励士兵为他守城。
布匹银子确实是发了,不过到士兵手中的布不够一件上衣,银子十人一两,只管了三天饱饭,一切又照旧了,这下子,士兵们愤怒了,我们拼死奋战,却得到这么点东西,算了,我们不玩了,老子走!
这下司马腾的军队可就垮了,大部分士兵都弃城逃走,一个夜间,邺城成了座不设防的城池,司马腾一看情况不妙,连夜收拾金银细软,装了几十车,比从并州败退的时候还要多,他要把这些带到洛阳,洛阳如果失陷了,再往南退,总之,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些财宝,是一个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按理来讲,司马腾用这些钱财激赏士兵,守住邺城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现在倒好,没人陪他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张宾和石勒绕城一看,城上的旗帜倒了,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了,石勒兴奋了,邺城的守兵都跑了,邺城是我的了,张宾细看之后确定不是司马腾的疑兵之计,立即指挥人马攻占邺城,邺城毫无悬念的失陷了。
石勒的兵马涌进城中,八骑冲在前面,依然没有碰到抵抗,石勒知道司马腃跑了,带走了所有的财宝,他为了激励部下,给乱军一些油水,命令屠城三日,实行杀抢掠四光政策,多抢多得,多杀有奖。
乱军们立即在邺城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四光政策,邺城马上变成了人间地狱。
石勒屠城的同时,亲自前去追击司马媵,他知道司马腾带了很多的财宝,一定走不快,要追上他也只是旦夕间的事。
不等石勒追上司马腾,他的车队就被自己的败军抢了,司马腾喝止不住,这还不算,他的一名部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