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般笑笑,咬着嘴唇,心疼的同虫子使劲往里钻一样。
“我很讨厌他跟我说那些大道理,其实用心想一想,那些道理并没错,只是我的反感压倒了理智,他曾经说过,人这一生犯错是不可避免的,做错事不要紧,千万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这种遗憾是毕生难以挽回的,……我觉得我还是做了一件后悔的事,他手握重权,他前呼后拥,他叱咤风云,可他仍旧是一个需要子女关怀的老人,我一直以为他足够的坚强,所以我故意气他,故意刁难他,用一种固执来报复这二十年空缺的亲情,现在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幼稚……”
柳伐抱紧叶若昕,低头不语,心里也是十分酸楚,他心疼叶若昕,更是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有些伤悲。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叶若昕实在是比他好太多太多了,他有柳震做他的义父他却从来没见过他的亲生父母,
“是若昕,没事的,不要想那么多,岳父大人一定没事的,你一定还有机会亲口对他说出你想说的话,人生固然有许多不可挽回的遗憾,但岳父大人绝不会是你的遗憾……”
说着顿了顿,神情有些悲伤,有些迷惘的道:“你能够拥有失而复得的亲情已是世上最幸运的事了,昕儿,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承欢父母膝下,可是,我呢?”
乌云笼罩着天空,偶尔落下一道闪电,天暗了下来,同进去黑夜一般。
叶家的一干人等早已被柳伐安排驻扎在尘关之中,风尘之中,他们还没有多少讲究,进去尘关之后,有些人的架子又开始端起来了,仿佛回到了在西海,回到叶家还是西南四姓的时候。
烛火昏黄,叶若昕坐在桌子一旁,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叶易,眉头皱的很紧,就在此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一声敲门声响起。
叶若昕眉头皱的更紧,她本来就性子不好,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此时叶易也需要休养,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此不开眼,实在是让她有些不悦。
“你要是说不出什么原因,我今天必定让你好看!”
叶若昕刚出去就看到管家摆着一张苦瓜一样的脸,心中更是不悦,随即有些冷冷的问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可是主母大人,小的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
那管家听到叶若昕若有若无的怒意,马上跪倒在地,面土色,轻轻打着自己的脸,苦笑着说道。
“不用废话,直接说!”
“请主母大人跟我去看看吧,唉!”
叶若昕眉头皱的更紧,随即吩咐侍女好生照料好叶易,随即跟着管家去了后面。
“喂,这是人吃的吗,还有这房子,这也能住人,我们可是你们将军请来的贵客,就是你们将军来了,也得给我行礼!”
叶若昕刚刚走过去,便看到一个脸上脂粉厚的已经看不清脸了的女人在指着鼻子骂她府中的一个侍女,还不断的朝着那侍女的脸上扇去。
“哼!”
看到这一幕,叶若昕的脸色变得铁青,平日里她虽然刁蛮性子,但是对府中的这些下人还是很不错,府中的下人知道自家主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做事也是极其合乎规矩礼仪。她向来护短,她自己骂可以,若是别人骂,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绝对不会罢休。
“怎么了?”
自从叶若昕来到南狱之后,脾气真的是改善了很多,叶若昕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强忍着怒火,看着那女人,她依稀还记得这女人,仿佛以前很受父亲宠爱,跟前更是围了一圈叶家的人,看着桌上的饭菜,一脸不屑。
“若昕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下人,呵呵,竟然给我们叶家的人吃这种东西,小贱人,你自己说……”
这妇人看到叶若昕过来,也是露出一个笑脸,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马上又要给这侍女一巴掌下去。
叶若昕怒极,她再也忍不住了,当着她的面,也敢这么放肆,她暴喝一声,腰间的长鞭已经甩到这个妇人的手上。
“放肆,我柳家的人,还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啊……”
只是一鞭,那女人瞬间惨叫起来,一只手已经被叶若昕的鞭子打碎,骨头和着血肉,格外凄惨。
“你,你这……为了一个侍女,你竟然对二夫人下手,你,野蛮当初,有人养……”
那女人惨叫着,哭喊着,此时从叶家又走出一个老者,看着叶若昕,指着鼻子,很是愤怒,他的辈分很高,算起来还是他的远叔。
“啪……”
叶若昕听到有人生这三个字,马上就变了脸色,一张脸变得铁青,就在此时,一身清脆的声音响起,那老者的脸上瞬间多了一只鞋。
“哎哟……”
这一只打的实在是铿锵有力,那老者当时就摔倒在地上,皱着眉头,惨叫一声,随即吐出两颗老牙。
“四谁,四谁,谁偷袭老虎……”
那老者气急败坏,摸着脸,连忙把那只鞋扔在地上,愤怒的大喊,只是掉了两颗门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听起来格外的好笑。
叶若昕也被这只突其来的惊艳布鞋给吓楞住了,谁这么猛啊?太……太解恨了,果不是这不知道哪里飞出来的布鞋,她的鞭子早就抽到了这老者的脸上,她叛逆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多叛逆一天!
“是我,怎么了!”
青云飞扛着一根狼牙铁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