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寒举就要溜出去,青云飞不答应了,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寒举刚刚又出去,青云飞后脚就跟了上来。
“交出来……”
“没有……”
……
柳伐“噗嗤”一声笑了,心里实在是乐的不可开交,刚才有青云飞和寒举在,他还能忍住,俩人一走,他瞬间就笑抽了肚皮。
“这么开心,有什么事,让我也乐一乐?”
就在此时,南宫制怒抱着长戟靠在帐外,眼中满是戏谑。
“咳,要进来就进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南宫制怒的声音,柳伐马上收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南宫制怒,又正经了起来,南宫制怒看到柳伐又不笑了,随即轻咳一声,把长戟放在外面,径直走了过来。
“明夜有雨,天色会比较昏暗!”
“嗯,你怎么知道?”
柳伐一愣,刚刚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了,他忘了一个问题,南宫制怒是那一派的人,最熟识的就是天数,知道天气情况不足为怪。
“唔,大约是什么时候?”
还未等到南宫制怒回答,柳伐又一次开口,眼中突然多出一丝慎重,因为明夜,正好是他和安东野约定的时间。
“入夜后,一更之后!”
南宫制怒看着柳伐的表情,颇觉得古怪。
“我知道了,吩咐兄弟们,准备准备,成与不成,且看明夜!”
“你就这么对安东野有信心?”
南宫制怒抱抱拳,转身离开之前终于是忍不住,回头复杂的看着柳伐。
柳伐淡然一笑,悄无声息的捏碎了手中的纸条,站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用一种古怪的语气低沉的道:“我对他没有信心,但是,不代表我对自己没信心……”
“是!”
南宫制怒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大步出了大帐,他不相信安东野,但是他相信柳伐。
莽原城中,寒冷的不像是春天。
在城中的高台之上绑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的脸上写满绝望,一个个没有一点精神。
在百姓中或不解、或愤怒中,安世贤一步步出现在人群之中,黑衣卫同众星拱月一般,紧紧的围在他的周围。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吗?”
安世贤声音低沉而寒冷,看着台下的百姓,目光一既往的强势。
台下一片混乱,已经有人在朝着高台的方向拥挤了,安世贤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手势,大队人马出现在高台周围。
“因为他们想逃,他们想放弃我们坚守的故乡,属于我们的莽原城,他们,违抗了我昨天的命令!”
安世贤冷冷的看着台下的百姓,顿了一顿,随即大声道:“凡抗命者,全……家……充……军!”
台下百姓脸上愤懑之色更甚,但是周围黑压压的大队士兵站在那里,有些士兵的刀更是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午时将到,莽原的百姓们,你们果不举起手中的兵刃,等到尘关大军杀过来,我们只能接受他们的屠戮!”
就在此时,安世贤又狠狠的说出了一句话,随即又摆摆手,命令将士解开被绑的百姓的绳索,城下百姓哗然,纵然安世贤在尘关有诸多暴行,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放了他们,充军,上城头!”
安世贤冷冷的说完,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高台,留下一地仓皇失措的百姓。
午时,一天太阳最高的时间,阳气最足的时候,莽原城中却响起了阵阵呼喊声,抓壮丁的声音在莽原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乌云,似乎要笼罩莽原的每一寸土地。
“将军,我们就真的视而不见吗?”
叶十七旁边的一个校尉满脸的怒火,看着叶十七,说不出的愤慨,叶十七默然,只是垂下头,军中的其他将领也是默然不语。
“难道你们不想一想,以前,你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校尉看着懦弱的众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麻木的将领,麻木的军队,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他们保卫的是什么?
“郑德,先坐下吧!”
看到郑德义愤填膺的样子,叶十七终于开口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是君子,但是我也知道……唉,可是,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人,芳仪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懂!”
郑德冷冷的打掉叶十七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微微一抱拳,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叶十七的脸色更加抑郁,看着帐中诸将,有些无力的道:“散帐,等城主大人的命令!”
“是……”
叶十七刚刚说完,众人纷纷抱拳走出大帐,脸上写满疲惫。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苦笑一声,叶十七也走出了大帐,这座大帐,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
“快了,快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安东野坐在堂中,听着城中的呼喊,闭上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这不忍一闪而逝。
“二老爷,叶家家主求见……”
“不见!”
“二老爷……”
“一个不见,退下吧!”
安东野以养病为由,这几日一日都没有踏出府门,他这几日有些心绪不宁,不知为何,总觉得睡觉都有些被窥视的感觉。
这几日,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抢着来见他,递上拜贴以后,他却一个都没见,他知道这些世家门阀要做什么,但是还没有到时间,至少,现在,他还需要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