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五,月圆。
三水城中,一所宏伟的宅院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梆梆梆……”
更夫的梆子昏昏欲睡,令人分外疲惫,事实上,这也是萧家唯一有的声响了,黑夜吞噬了人的视线,一切都是难以看清。
在一处花园里,小溪静静的流淌着,月光下,满是枝叶繁茂的树和花,月光下,两个黑色的身影在溪流旁摇摆着,只是却没有人发觉。
这花园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柳伐缓缓的睁开了眼,望着这大院,突然又有dian头疼。
太大了,是的,萧家实在是太大了,相比他见过的西南世家,萧家似乎才真的算是世家大族了,没有什么太多华丽的装饰,只是世家的风范却历历在目,柳伐很头疼,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事实上,现在怎么出去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走!”
总待在一个没人的花园里不是什么好事,距离天明也不过只有两三个时辰,天一大亮,他们将无所遁形,还是需要找一个有人的地方去问问,才不枉来一趟萧家。
f‖.2≦3.≌o“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就在他们苦恼的时候,一个昏昏欲睡的人慢慢朝着这里走过来,一脸的疲惫,时不时的敲一敲手中的锣鼓,打着哈欠,丝毫没有注意,在他的背后,已经多了两道身影。
柳伐等待着,等待着这人说完最后一句废话,随即脚下一动,已然在背后锁住了那人的咽喉。
那人本是疲惫,突然脖子一冷,马上便清醒了过来,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我问你话,你可愿意回答?”
柳伐的手紧紧的捏着那人的脖子,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问道,他虽是说的很和善,但是那人分明听出了一分不容拒绝的味道。
他皱着眉头,刚要犹豫,此时柳伐的手里的劲道又大了一分,那人眼看此,哪里还敢犹豫,只是微微动着眼珠,满是哀求。
“好,很好,萧家主在哪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伐看到这人很识时务,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就问萧廷得下落,他知道,萧尧知道的,一定不会比他老子多,只有找到萧廷,才是最有用的。
“咳,家主他在……”
听着这人说完,柳伐微微一笑,随即dian了dian头,松开了手,那人还未来得及轻松下来,突然眼前一黑,寒举的刀背已经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只是这一下,他果断的昏死了过去。
东远阁,一处水榭之上,有那么一间屋子,灯还在亮着,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将一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那人的年龄并不是很大,只是却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他没有当过一天的官,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东远阁四处环水,要想到这里,只有坐一艘小舟,只是擅长水性的柳伐,又怎么会选择那么麻烦的事。
在这东远阁上,没睡的人,远远不止那一个人,事实上,还有一些守候大夜的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眼光,都注视在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
“少武卿死了?”
那人微微捋了捋胡须,同自言自语一般,声音低不可闻。
“是吧,家主,大夏天子已然身死,现在少武恒勇带领骁武军已经在攻打帝京城了,现在帝京四镇的其他三支好像也开始动了,不过,他们似乎是为了拥护那少武恒勇!”
果不是那人低头,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在那冰凉的地板上,已经有一个人跪了很久,很久,他默默的跪着,只是为了回答坐着的那人的问题。
坐着的那人,自然便是萧廷,这个江南第一家主了。
“唔,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萧廷目光炬,他很疑惑,他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但是他隐隐能够猜到,恐怕帝京,甚至是大夏,都会有巨大的改变了。
“家主英明,是西北蛮骑,西北蛮骑动了,这几日已然攻克西合州,西合州郡守一家全部为蛮骑所杀,数万百姓尽为蛮骑所掳,他们的动作很快,不日,怕是要破石堡关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就是萧廷都是震惊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甘宁六郡方才地龙翻身,死伤无数,此天不佑大夏的年头,西北的蛮骑竟然又动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呢?
“你先退下吧!”
沉默良久,他终于平复了心情,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那人,微微dian了dian头,又示意他出去。
那人我没有多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随即默默的走出了东远阁。
“唉!”
萧家,家大业大,不只是在江南,在西北,西南府,都有他们的身影,都有他们的基业,柳伐猜的不错,萧家真的算是老古董了,他们在西南,待了整整八百载,他们为了一个誓言,离开了帝京,来到了这江南,他们因江南而胜,江南,也同样因他们而繁,只是一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潜藏在深处的秘密,只是就这么一个家族,也有他们所担忧的问题。
不夸张的说,他在江南可以呼风唤雨,他只要一句话,便能在这荆楚大地上拉起一支数十万人的军队,也是因为这样,他们也受到很多皇家的约束与猜忌,面对那些猜忌,他们能做的,只有韬光养晦,只有默默无闻,只能选择不争!
“家主,有人闯进来了!”
就在他为之烦恼的时候,突然他的面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