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一座不知道能不能守住的城,不知道还要守多久,每一个大夏守军的心中都是十分疲惫,可是他们的主将,却一直还在坚持着,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攻!”
巨大的石块砸向天际,直冲城头,早已是摇摇欲坠的帝京城,现在又多了几道裂缝,大夏守军们一个个胆寒,心里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嗖……嗖……”
一轮接一轮的箭雨,不间断的朝着帝京射过去,惨叫声再一次在城头上响起,这一日的攻城,才刚刚开始!
“杀!”
柳伐的眼睛血红,所以的压抑在这一瞬间爆发,他颤抖着,手中的渊刀高举,麾下的将士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的挺直了身子,大声咆哮着,朝着帝京飞扑过去,无数的攻城器械,都被推到帝京城下九尺以内,还有无数的土车在不断的运输着尘土,似是要填平帝京。
帝京城头,镇守大将林中颐脸色十分难看,他的身上也是多处负伤,也是跟柳伐军交战的结果,现在帝京城岌岌可危,他也没有什么退路,因为他的家人,都在这帝京城中,若是降了,少武恒勇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他也是拼了命的在守帝京!
“岳虎大军现在何处?”
帝京之中,隍城之侧,别是一番滋味,在一处茅屋内,少武恒安和炎少秉并肩而坐,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少武恒安,与从前相比,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消息,这帝京……怕是……”
炎少秉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发冷的茶水,一饮而尽,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这些日子,他深居简出,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帝宫,现在他是不敢有任何异动,毕竟少武恒勇还是一国之君,少武恒勇的可怕之处,炎少秉很明白,除非少武恒勇死了,否则,他不能为自己考虑什么……
“你务必要劝陛下,莫要弃了外郭,固守帝宫,一旦外郭破了,纵然是岳虎大军到了,也不见得能救帝京于水火!”
少武恒安点点头,看到炎少秉有些郁郁寡欢,也是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终于才开口了,他很了解这个兄长,现在帝京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说不得少武恒勇会放弃外郭的,一旦放弃了帝京城,那么再要固守帝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公子,没有人能劝得了陛下,你应该明白!”
炎少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遥望北方,隐隐有些绝望的忧虑,他相信,自己是等不到柳涣回来了,炎家或许真的要走一条遭人嫌弃的路了,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他的妹妹,早已是杳无音信,离开了柳伐,再也不知去向……
“杀!”
帝京城下,血流成河,护城河已被填平,帝京城摇摇欲坠,眼看着大门都要塌陷了,柳伐的眼中闪烁着寒光,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渊刀已经迫不及待了,等破了帝京,他一定要拿少武恒勇的人头,来祭奠他的儿子!
“咯噔……咯噔……”
就在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帝京城头的时候,突然,在北方卷起一堆烟尘,众人变色,纷纷看向了北方,只有柳伐无动于衷,一张嘴皮子不断的抽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哥……大哥……大……哥……”
在那烟尘之中,传出一阵马蹄声,以及一声呼喊,不过多时,百余骑兵冲了过来,青云飞握紧了巨大的狼牙铁棒,一脸狰狞,却没有做下令的动作,百人的队伍,在这数十万大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那呼喊声越来越近,似乎不顾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柳伐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涣,十万火急之时,他选择了回来,他想让柳伐回头,不要再攻打帝京了,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他终于赶到了,不过,他也是疲惫之极!
“这是……”
柳伐不是聋子,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不是他的弟弟柳涣,又是谁?
“小……小涣……”
“大哥……”
柳涣听到柳伐有些沙哑的声音,脸上也是浮出一些喜色出来,眼前的这人,是他的大哥,把他从死亡中救出来,让自己活着的人,这些过往的事,他无法忘记。
“这些年你一直在帝京吗,小涣,你还好吗?”
柳伐把手中的渊刀放下,又示意麾下众将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伤害柳涣,随即自己纵马走了过去,眼里,也是多了一些激动和开心。
“哥,哥……我……一直都在帝京……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
柳涣看了一眼柳伐,只见柳伐头发都有些发枯,显然过的不是特别的好,眼里都是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若有若无的颓废。
“一言难尽,好了……小涣……此事咱们先不提,等我攻下帝京,再与你细细说来!”
听到柳涣问起,柳伐复杂的笑了笑,随即拍了拍柳涣的肩膀,复而转过头来,眼光又会聚在了帝京城上,什么都没有报仇重要,他要报仇,他要杀了少武恒勇!
“哥……”
柳涣把手放在了柳伐的肩膀上,轻声叫了一句,有些无奈,有些犹豫:“哥,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莫要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停下来……好吗?”
感觉到柳涣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柳伐微微一愣,随即听到了柳涣的话,他慢慢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眼中充斥着冷漠:“你今日来,是为了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