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已会试的时间,几人等了许久,断不会误了时间,都在贡院门前,与一大群举子站在那里,等待时间。
一声锣响,两位主持的官员慢慢并肩走过来,一位满脸清冷之色,一位略有发福,倒是看起来和蔼许多。
笑得仿佛弥勒的官员看了看考场前的举子,虚做一礼,朗声道:“本官乃吏部侍郎张之清……”又指了指面色清冷的那位,“这位是礼部的顾严中大人。”那顾言中也微施一礼,又轻咳一声,双手朝上一拱,“本官与张大人乃圣上钦命的春闱主考官……”随即详细的介绍了会试的要求,处罚规定,说到后面更是神色严厉了许多……
会试场在帝京的贡院内,每个人的考试场所十分小,这个便是单间了,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在进去前先搜身,每人发三根蜡烛,进去后房门马上封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
柳伐平日最是镇定,此时鼻尖也微微沁出许多汗来,更别说柳涣他们了......
三场所试项目,便是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举子们皆是乡试的过来人,熟悉自不必说,往年最是重视第一试,考究的便是举子们对经、史、知识的研习,最重要的是应试者必须按四书五经式填写,因而具很大的局限性,换句话说,取士者多非务实之士,而是迂腐无能之辈.....
待在单间内,虽是气闷,不过会试乃是人生大事,一时之间,倒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十几日转瞬便过,三试也已结束。不管何,也就这样了,这些天把四人累的够呛,别的举子自不必说,多披头散发,倒显得的辱没斯文。不过谁不是此。
人生百态皆在其间了,或大笑,或沮丧,更有疯疯癫癫之士......
林术看着场内的举子,眼中闪烁着几分嘲意。柳伐一眼扫过,心里本是烦闷,看到林术,更是地低哼一声,有些不满,径自回了客栈,李纬向来胸无城府,也不明白柳伐为何此,喊了几声,也不见柳伐答应,柳涣也只当是柳伐会试不顺心中不悦,唯独林术微微一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会试期间,算是难熬了,三试已过,则更是难熬。这皇榜未出,令人心焦,有些人或多或少还存些侥幸,皇榜一出......
终是到了出榜之日,柳涣三人急急去看榜,柳伐却是没去,只是待在客栈里思索这风雨楼的事,这段时间没有少打问,却毫无头绪,甚至没人听说过这风雨楼,柳伐心里想,或许义父记的不大清楚吧,摇摇头,终是不再思量。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坐在窗前。慢慢等待柳涣三人的归来......
落榜的人是很失落的,比柳涣。回去向柳伐絮叨,柳伐只是不语。他心里失落,径自出了客栈,便向西街走过去,西街多酒家,多是闲汉待的地方,自然比不上柳畔金池那等所在,朝廷以前是禁酒的,但是眼见禁不住,慢慢的禁酒令也就作废了。柳涣心中烦闷,坐在僻静的地方只叫小二上酒,这酒虽不辛辣,后劲却是挺足。喝着喝着柳涣有点醉了,不过柳涣也不是没有酒德的人,也不骂考官,更不言朝廷。只是独自喝闷酒。喝的天色晦暗,小二直催促,便身心疲惫的往回摇,天色虽是暗淡,街上却还是有颇多的人,旁人眼见柳涣醉眼迷离,却也不得不挤着借过......
柳涣出了酒肆,却不回转,只是在街上晃悠,此刻酒劲也慢慢上来了......
柳伐来此,也没有想过高中,临行前也不过是安慰之语。柳涣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自己能够高中,式宕嘶会可以让义父和兄长生活好一些,只是他自己没有14酰他对锦衣玉食的向往T偌绦过这样的生活......
帝京的夜是深沉的,不像上原那么安详,特别是这个夜晚。整个帝京都弥漫着酒香,他一袭白衫,跌跌撞撞,灯影之下,格外狼狈。
他满脑子都是皇榜,不觉便狠摔了一跤。
“啊,嘶。”柳涣吃痛,苦叫了一声。
“啊,我的......”黑暗中又是一声惨叫,未毕又是闷哼一声。
柳涣摔倒在地上,压到了一个人,所以倒也不是很疼,相比之下,那人就惨多了,先是被人踢到了大腿,又被人压在身上,差点背过气去......
‘嘶,谁......谁啊,好重啊!”柳伐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退了一步。又是“咣当”一声,似是陶器破了的声音,随之一股酒香散了出来......
此刻这暗中的人却也不再喊疼怒骂,倒开始心疼他的酒来。
“啊,天呐,我的酒!”
柳涣:“......”
这一摔,柳涣酒也醒了不少,倒是有些歉意,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谁知那人丝毫不作理会,只是坐在地上低声嘀咕:“这么邪乎,太邪乎了,考不上倒也罢了,这几日尽出乱子,出来睡个大街都这么倒霉,赶明儿去上香,去上香......”
柳涣脸直抽抽,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暗中的这位仁兄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柳涣左眼就是一拳,嘴里还悲愤的直叨叨:“叫你打破我的酒坛,叫你踢我......”
柳涣心里火又上来了,许是平日里憋得久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对着那暗中的人就是一脚,那人嘴里一直叨叨,这一脚差点把他踢岔气了,心里更是悲愤。在暗中骂道:“你还踢我,你竟然还踢我......”
说着又爬起来,与柳涣厮打起来。柳涣自是不吃亏,打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