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倒一株乌叶木,明月初和元虎便乘着这根独木之舟泛舟冥海,直奔恨天峰。
恨天峰距离水岸边不下百里,因为在冥海范围内是施展不出法力的,所以只能任由水波的力量催动乌木独舟漂行。
好在冥海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有着一重重汹涌的暗流,因此乌木舟的速度倒也不慢。
元虎小心翼翼地踏足在乌叶木上,有些担心地对明月初道:“月初,我们这样漂流恐怕没有半日的时间是到不了恨天峰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明月初说道:“用不了半日的,大约一个时辰就能到了。你说的别的办法还真的没有,你想想看,若是有别的办法,我还会是这种笨法子吗?这北冥玄海及其古怪,任你有多大本领,一到了冥海上面都通通失灵。”
元虎叹气道:“真是个古怪之所,你们明氏一族居然专拣这里居住下来,也是不可思议。”
明月初笑道:“我当初又何尝不是你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知道了怎么回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元虎忙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明月初解释道:“想当年我祖父和道界结怨杀伤了很多人,因为势单力孤所以才远走极北避难,因怕仇家来找麻烦才选择了在冥海中的恨天峰隐居,你想,如果有人来寻仇,那么他们在渡涉冥海的时候是法力尽失的,那时岂不是只等着挨打送命?”
元虎听了哈哈笑道:“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明月初忙伸手揽住他的手臂,说道:“你可不要只顾了笑,注意别跌到冥海里去,会一下子就沉到底的,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捞你上来。”
元虎道:“就算是葬身冥海又有什么关系,能够有月初你天天想念着俺,元虎虽死无憾。”
明月初闻听此言心里既欢喜又着恼,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说道:“我才不会天天想着你。”
“哎哎哎!”
元虎被她一甩不曾防备,脚下微一用力,乌叶木跟着一晃,元虎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一仰就要向冥海中跌落。
明月初一见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一把将他抱住,一动都不敢再动了。
元虎也是吓得心里咚咚直跳,见明月初偎在自己怀里脸色发白,连忙又安慰她:“没事没事!是俺一下子不小心。”
明月初说道:“明明是我方才推了你一下,你反倒说是自己不小心,真是呆子!”
说完“嗤”地一笑。
涂山氏一族是九尾狐仙的后裔,天生内具魅惑,不笑时已倾城国色,这一笑起来更加令人神迷,元虎不觉看得呆了。
明月初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忙问:“你······你又怎么了?”
元虎从迷离中惊醒,忙道:“没什么,俺是看月初笑起来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看了,一时忘了情。”
明月初面上微微一红,嗔道:“没想到你这个傻呼呼的人也会油嘴滑舌。”
元虎嘿嘿一笑,挠挠头说道:“俺是实心了一些,可是并不傻啊,月初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傻子呢?”
明月初故意板起脸来道:“我可没有看上你,是你死皮赖脸看上我的。”
元虎忙道:“是是是,是俺死皮赖脸看上月初的,所以月初才看上的俺。”
两个人在茫茫冥海的乌木之槎上低声私语,情义甚浓。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前面已经到了恨天峰的山下。
元虎抬头一看,只见恨天峰其实就是一块极大的万年玄冰,底部深插在冥海之中,上半截路出水面,足有四五百丈高,在日光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犹如一块昆山白玉一般,在恨天峰的顶上隐约有一座时隐时现的宫殿样的建筑。
明月初眼望恨天峰低声念道:“游子离家十年归,不知道家人都还安好,我下山寻母并没有告诉他们,一会儿见了祖父祖母,他们说不定会责罚我的。”
元虎忙道:“责罚?那怎么可以?月初这多年流浪在外苦苦寻母,他们应该惭愧才是,就算不惭愧也应该是担心而不是一见面就责罚。”
明月初摆了摆手:“你休要胡说,我们明氏一族的家规很严的,不辞而别本来就是我的过错。”
这时,乌叶木撞到恨天峰冰壁上停了下来,明月初又道:“到了恨天峰下那个对于法力的制约就不起作用了,我们可以使用法力上峰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一点,恨天峰上都是滑溜溜的坚冰,千万不要滑下去掉到冥海里。”
元虎笑道:“是啊!俺要是掉到冥海里,还得让月初耗费气力去捞我。”
明月初哼道:“我可不捞,再说了捞也捞不上来的。”
二人嬉笑过后飞身跃离乌叶木,落脚到了头顶上方距离冥海水面七八丈高的一块突起的冰岩上。
双足一落实地,元虎就感觉果然如明月初说的一样,冰岩光滑如镜确实难以立足,上面就如同涂了油脂,脚底不由自主的打滑。
元虎连忙从背后的剑匣内抽出阳阳三才剑,用剑在冰岩上一戳,这才勉强站稳。
明月初由于自小就生长在恨天峰,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所以站立在倾斜的冰壁上十分安稳。
她伸手帮着元虎稳住身形,并道:“不用担心,有我在你是掉不下去的,恨天峰的下面就是这样的,再往上面一些就没事了。”
说完她挽着元虎腾身又掠起,几个起落已上到了三十余丈高处。
到了这里果然和下面不同,一磴一磴的冰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