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撬他,我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陈一诺老实说,仰起轮廓分明、干净朝气的脸庞,望着天上的月亮笑了:“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你们俩都挺好的。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几个铁杆朋友。”
“嗤!”庄旭然不客气地削他说:“你缺就该给你,你谁啊?”
陈一诺说:“我陈一诺啊,你别那么小心眼,我真不觊觎你男人。”说着特地看叶凌一眼,表情坦荡荡地,只差没在自己额头上写上诚实小郎君几个字。
把叶凌尴尬得脸红,自己可是被议论的当事人,可是其他两个自顾自说,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这怎么行。
他说:“喝酒吧,吃东西,别说这些。”
庄旭然说:“这些是哪些?不说清楚怎么行,除非你以后不跟他来往了。陈一诺,你说是不是?”他那斜斜上挑的眉梢,明明白白写着挑衅和嘚瑟。
陈一诺苦笑,服了他了:“行行,你说了算,我给你发誓行了吧,我真不撬你墙脚,说谎的是小狗。”
“那算什么毒誓,小狗那么可爱。”庄旭然似笑非笑地说:“说谎的是猪,敢不敢。”
陈一诺换了个姿势,他就操了,真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好,说谎的是猪!老子豁出去了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碰杯:“来,喝酒!”
叶凌在一旁,风中凌乱……他从来不知道陈一诺也是这么幼稚的人,至于为什么用也这个字眼儿,因为他早就知道,庄旭然很幼稚。
“干什么呢?”刚想着这些心虚的腹诽,庄旭然伸过手来,搭住叶凌的肩膀,用手指骚扰他的脸颊。
“没什么,你冷不冷啊?”叶凌摸摸他的手指,挺冰的,怪不得把自己的脸弄得冰冰凉凉,他说:“我去给你拿件衣服,你等着。”
起来屁颠屁颠地去车上,开车门拿自己的风衣出来。
“他傻么,你手拿过啤酒罐,不冷才怪……”陈一诺说,眼神怪怪的,真的搞不懂这对儿。
“单身狗你不懂。”庄旭然懒洋洋地晃着啤酒罐,嘴角要笑不笑地勾着,有那么点欠揍的调调。
“嗨……”陈一诺想说他什么来着,就看见叶凌屁颠屁颠地又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马上披在庄旭然身上,还仔细给裹好。
得,陈一诺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说了也是自找虐心。
“叶凌,你对他这么好……”说了不说,还是忍不住张嘴,哎。
“他对我也好。”叶凌重新坐下来,跟身边那位只有一拳之隔,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在一起就好像从来不会远。
“真的假的?”陈一诺瞄着庄旭然,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是怎么对叶凌好的。
“那是,我对他好不好他自己清楚。”庄旭然说着,手臂又搭上去,摸着叶凌的耳朵玩来玩去,可烦人了。
“别闹。”叶凌把熊孩子的手拨下来,握手里,回答陈一诺的问题说:“真的。”
陈一诺摇摇头,对这虐狗的世界充满恶意。
“庄旭然,知道陈氏古宅吗?”
“知道。”
“等等。”陈一诺爬起来。
他们看着陈一诺,爬回车上,一会儿拿着两张邀请函似的东西回来,直接塞给叶凌:“喏,我家老爷子四月二十六办茶会,你们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这两张朴素古风的邀请函,叶凌拿着认真看,庄旭然则是眼神怀疑:“你家老爷子跟谁走得近,要是有熟人我和叶凌不可能去。”
“这你就放心吧,我家老爷子不爱跟权贵扎堆。”陈一诺耸耸肩膀说:“他老人家性格淡泊,要不然也留不住陈宅。”
想到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古宅事件,庄旭然点点头,他确实听说过陈家老爷子这号人物,据说是个固执的人。
“行啊,有时间我和叶凌会去走走。”不为应酬,只为参观,感受感受历史的遗迹呗,就当约会。
陈一诺看叶凌,问他意思。
“嗯。”叶凌也点头,仔细把邀请函收起来,发现陈一诺还是看着自己,他就说:“我们会去的。”
“唔……”陈一诺很好奇地问一个问题说:“我想知道,你们在一起决定某件事的时候,一般谁做主?”
庄旭然挑起眉,这家伙真不是撬墙角来的?这就开始搞分裂,搞离间?
好在叶凌心眼直,没想那么多,他回答说:“我们在一起能做主的就做主的,看情况决定。”保骸按蠹蚁敕ㄒ谎的话,无所谓谁做主,要是有分歧,就提出来商量。”期间瞄了庄旭然一眼,发现对方眉梢舒展,无不赞同。
“嗯。”是这样的。
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除了偶尔因为分手这件事吵闹,其余时候很和谐。
不管生活上还是精神上,庄旭然敢肯定,他这辈子不会再找到一个比叶凌更适合自己的伴侣。
和谐稳定的感情,大概是每个人都会喜闻乐见的吧。
尽管陈一诺总觉得不理解这对儿,可是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和氛围,那些疑惑和不确定就不翼而飞。
看着他们,有种安心、安定的感觉。
当他们互相凝视对方,情不自禁微笑的时候,摸摸自己的嘴角,也是愉快的。
“哎,嫉妒你们。”陈一诺说,是真的。
这一夜三个人,吹着码头的海风,天南地北地瞎侃。彼此从不熟悉到熟悉,从嘲笑到肆意大笑,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此时纯粹而又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