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一下子发生了转变,杜鹃把矛头指向了葫芦爷。
我们所有人都惊骇了,谁能想到是他,难怪东家说是熟人作案呢,或许他早就怀疑葫芦爷了。
可葫芦爷瞪起了眼睛,说你他娘的看我干嘛,我都不知道度空头陀是什么。
说完,还环顾我们,很委屈的说:“你们也信不过我?”
没人言语,因为我们心里也一团浆糊似的。
后来东家说道:“山魈说过,度空头陀是被它的主人拿走了,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感到惊讶,更不会愤怒。”
葫芦爷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来连跺脚在笔划,说我费劲千辛万苦找过来,发动了我的最大杀招,干掉了七巧神驼,不敢说救你们于水火之中,但起码出了一份力吧,怎么到头来,我成了怀疑的对象,我葫芦爷顶天立地,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个屎盆子别往我脑袋上扣!
东家的眼神有些躲闪,而我们的心里也起了嘀咕。
谁知杜鹃戏谑的笑道:“你们能不能叫我把话说完,我根本没说葫芦爷偷了度空头陀,你们吵什么?”
我们都傻了,合着他说话大喘气,没葫芦爷的事儿,你看他干鸟。
葫芦爷差点儿蹦起来,说你到底几个意思,再这么含含糊糊的,我真抽你。
东家也蹙起了眉头,平静的眼神中生出了疑惑。
杜鹃摆摆手,说这不能怪我,是你们太敏感了,不过这个偷度空头陀的人跟葫芦爷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才看他的。
葫芦爷愣住了,好半天才指着自己的鼻尖说:“跟我有关系?你可别信口开河。”
杜鹃点头,说我是奔着交易来的,肯定不会骗人,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并且提起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因为他跟你有八拜之交,算得上过命的交情。
葫芦爷眼睛都直了,暗地里开始寻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八拜之交的异性兄弟?”
杜鹃说这不是咱们谈论的话题,就事论事,你可别藏着掖着。
葫芦爷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确有两个挚友,一个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道兄,另一个是九华山彩云寺的大和尚,说起来得有十多年没见面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铜锤跟我嘀咕,说和尚老道也时兴拜把子?
我说你消停会儿,人家脾气相投,又都是玄门中人,没准儿就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杜鹃紧了紧怀中的青铜鼎,雪白的西装上已经蹭满了泥水和血污,听完葫芦爷的话,他点点头,说拿走度空头陀的就是彩云寺的大和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佛号大自在!
葫芦爷有些气愤,说你有什么证据是他拿的,大和尚心胸宽阔,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就算那个东西是他的,他也会上门讨要。
杜鹃说你们多年未见,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虽然我提供不了任何证据,但哪天你碰见大自在和尚,可以当面对质。
他的语气和坚定,不给人质疑的余地,所以葫芦爷没话说了,气呼呼的低着头,脸上挺不光彩的样子。
东家对葫芦爷歉意的说,是我唐突了,以后遇到大自在和尚,请转达我的歉意。
葫芦爷很烦恼的说,你就别添乱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你手里?
东家苦笑:“还不是为了遏制阴阳虚冢嘛,我那朋友不知用什么办法,从大自在和尚的手里拿到了度空头陀,这事儿是我不对。”
葫芦爷吃软不吃硬,说行了行了,我要是真碰见他,会帮你们调解的。你说这个大和尚,不在寺庙里念经参禅,怎么下山来了?
而我心里挺震惊的,山魈为了一个承诺,竟然去了一趟九华山。大自在和尚跟葫芦爷结拜兄弟,说明他的手段也非常厉害,从这种高手的手里获取宝物,肯定没那么简单。
并且我有件事想不通,因为乌鸦也好,度空头陀也罢,都是几年前被山魈拿了过来,怎么宝物的主人现在才动手呢?难道说现在才发现东西丢了?
我偷眼看了东家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很古怪,好像有一些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
杜鹃呵呵的笑了:“现在三个谜团都解开了,我的诚意也足够明显,如果你想知道十年前那场浩劫的经过,就把天地银行的宝物拿出来。”
说完他顿了一下,看向了铜锤:“对了,索性我好人做到底,只要东家给我宝物,我就告诉你,你父母跟魔古道的瓜葛,当然,我不知道杀害他们的真凶是谁。”
铜锤就跟被雷劈了一家伙似的,浑身都颤抖起来。还没等说话呢,就见杜鹃手里的残魂尖叫起来:“这是我魔古道的秘密,你不能说,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过去了这么久,七巧神驼的魂魄非常微弱了,可杜鹃的掌心还死死攥着,好像要把它活活困死。
但是听到这句话,杜鹃冷哼一声:“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早就灰飞烟灭了,现在闭嘴吧。”
说完把残魂往青铜鼎里一丢,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布,猛地扣在了鼎口上,只见白布上绣着一轮血月。
他嘴巴里瓮声瓮气的念诵咒语,血月似乎活了一般,冒出了一些淡红色的烟雾。
青铜鼎立马嗡嗡作响,好像惊动了里面的神煞,后来动静平息,杜鹃揭开了白布,上面的血月已经消失不见。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但把我弄的非常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