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林平之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
别说他了,我和铜锤也是半天没缓过神。
不过东家有个特点,他不说废话,一张嘴必有含义,只是大家一时半会儿明白不过来。
铜锤跟我嘀咕,说东家到底啥意思,他俩之前就是朋友吗?
我说你扯啥呢,要是朋友的话,还至于搞这么多弯弯绕,来的时候又是黑话,又是扯犊子的。
铜锤抓了抓头发,说俺有些糊涂了,东家唱的是哪一出啊。
不光他糊涂,林平之也一脸费解,犹豫了半天才说:“先生,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啊,你何出此言?”
东家眼中存着一些深思,摇了摇头,说只是一个错觉而已,林老大别往心里去,留步吧。说完转身就走。
林平之惊疑不定的,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半个字。
我和铜锤没敢闲着,林平之打了招呼,赶紧追上了东家。
东家说你们什么都别问,先走。
碰巧了,这里有一辆出租车路过,我们上了车,直奔了兴华南路。
路上的时候东家一直闭目养神,额头还浮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我说东家也上了火了,你瞧都出汗了。
铜锤脾气急,说东家你刚才恐怕不是错觉吧,你是不是真跟林平之打过交道?
东家睁开了眼睛,很认真的说:“在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但只是萍水相逢,但今天相处了片刻,我感觉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
听着挺玄乎的,我说可能是性情相投吧,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兴许是碰对付了。
谁知东家摇摇头,一字一顿道:“咱们加小心吧,这个林平之有问题。”
我脑袋嗡了一声,林平之都被七娘坑成这样了,他能有什么问题?
铜锤搓了搓下巴,说要较真儿的话,林平之的确有些诡异,首先,跟他待了这么久,俺愣是没见他眨眼,不知是天生的还是练过什么功夫,其次,他明明怀疑七娘就是凶手,但五年之间,全都听之任之,说什么不敢造次,生怕对孩子不利。如果我的孩子被人下毒手了,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这么窝囊啊,何况他还是一个社团老大。
这话是没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林平之的道行肯定比铜锤要深,这是个老狐狸了,他不会那么冲动的,至于不眨眼睛嘛,我心里也没谱,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必要较这个劲。
所以我问东家,你是打哪儿看出林平之不地道的。
东家眯着眼睛说:“哪儿也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次未免太顺利了,顺利的进入院子,顺利的灭掉孔子眼,顺利的得知幕后主人是七娘,其实我来的时候,就抱着强攻的心态,如果林平之不上道,我就送他上路,可碰了面之后,事情的发展路线彻底扭曲了,本来的敌人成了我们的盟友,而我们还得为他去奔波。”
我瞪圆了眼睛,感觉的确是这么回事,但这些事情的起因,都出在两个孩子身上,要不是拿他们当筹码,林平之也不会这么被动,阴阳虚冢和林府也不会出现。
铜锤一脸便秘状,说道:“俺看没啥不对的啊,就算顺利过头了,那也是老天爷向着咱们,谁叫七娘作恶多端呢,她这种人早晚会被雷劈的。”
正说着呢,出租车路过了一家饭馆,东家说停车吧,先吃点东西,眼看快中午了,饿肚子可不行。
提起这个,我们都来了精神,赶紧下车钻进饭馆。
这里的饭菜不错,等吃的差不多了,我就问东家,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揪出七娘,后天眼瞅着就到了。
东家冷笑,然后就不言语了。
我擦,我最怕他这个,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您老有什么话,就交代出来吧,总这么憋着,我吃什么都不香了。
铜锤对这个很上心,筷子都撂下了。
东家说揪出七娘很难,我只能尽力而为,现在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拿双生白头蛊下手。蛊虫与主人血脉相连,只要把蛊虫找出来,事情就好办了。
我明白了,他是想依靠蛊虫,来寻觅七娘的具体位置,就跟gps定位一样,不用说了,肯定是某种玄术。
但是说来说去,我对双生白头蛊还是不太了解。
铜锤也跟着嘀咕,说俺对这个蛊毒也非常陌生,东家你就俺们哥俩科普一下吧。
东家是个细致的人,吃了半天饭,嘴上连点油星子都没有,此刻抿了抿嘴唇,说双生白头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寄生在人脑子里的蛊虫,喜腥,剧毒,靠吸食鲜血和脑浆为生。
我龇牙咧嘴的,要不要这么恶心,连脑浆子都吃,这俩孩子还有救吗?
东家说世事必有因果,一饮一啄皆为定数,蛊虫的确厉害,但它也是有克星的,并且不在少数。
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看来东家早就手拿把攥的。
铜锤说有啥克星啊。
东家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共有三种克星。
第一就是双生白头蛊的天敌,金蚕蛊。
金蚕蛊算是一种奇虫了,生性霸道,毒辣无比,即便在苗疆也罕有人培育成功,具体原因不多讲,反正这条路走不通。(后文会继续介绍)
第二个克星是一味药材,名叫‘密陀僧’,形似树皮,可燃烧,烟雾辛辣浑浊,用这种烟雾进行熏烤能把双生白头蛊逼出来。
第三个就是
他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看向了我。